“来了？”

对于枫无痕的到来，燕如雪并未觉得奇怪；只是轻声开口问候着。

就像是成婚多年的妻子，站在门口迎接归家的夫君。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看到燕如雪为救兄长而死，青衣女帝心中，当真大为触动；如今再次见到这位红衣女剑仙，她顿时喜极而泣。

“燕姐姐，你没死？”

“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青衣走上前去，想要紧紧抱住那位红衣姑娘；下一瞬间，脸上却浮现出诧异之色。

她的手，竟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穿过了燕如雪的身体？青衣不断挥动手臂；明明，那位红衣姑娘就一直静静站在原地；可她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她面色愈发慌乱！

慕容清雪心中也是诧异不已：“燕姑娘，你这是……什么情况？”

燕如雪倒是一如既往的乐观，平静笑道：“这天道画面，你们不是已经看完了吗？”

“我死了。”

“准确来说，本姑娘的确是死了，但没死透。”

“如今只是神魂状态，没有实体，也因此，你们触碰不到我！”

青衣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从燕如雪的“身体”

里抽出。

轻声道：“魂体状态？”

“原来是这样！”

有的修士在肉身消亡前，灵魂会莫名被抽出，附在其他物件上；还有些寿元将近的老家伙，会主动将灵魂离体，借体重生。

比如，她在话本中，就曾看到过一个故事：有个炼丹师老头，被徒弟暗算后，便附身在一枚戒指里，不断吸收戒指主人的灵力，将人从天才吸成废柴！

“魂体”

二字。

无论是青衣，还是这片大陆上的许多强者，都不陌生。

“可……可是，燕姐姐，你不是把自己的灵魂也献祭了吗？”

“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冰帝慕容清雪，神色也是极为疑惑。

燕如雪声音却依旧轻柔，依旧乐观！

嘴角上，带着与七百年前一样的明媚笑容；“简单来说就是：当时，本姑娘的灵魂的确已经消融大半；”

“但还有一丝残魂，躲入了枫无痕的内空间中。”

“后来，这家伙找来许多蕴养神魂之物，我也便逐渐恢复过来！”

枫无痕只是静静站在旁边望着，一言不发；他与燕如雪，已然相伴数百年；该流的泪，已然全部落尽；该倾诉的思念与悲痛，也早就重复过几百、上千遍。

在这数百年的相伴中，他们的感情，已然极尽升华，有种返璞归真的平淡。

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燕如雪的神色极为平静，声音也是异常亲和。

可青衣女帝，却还是莫名的觉得心痛。

“燕姐姐，你受委屈了。”

燕如雪愿为兄长付出一切，乃至生命；最后以自己的死，给兄长谋取出路。

就凭这些，青衣心中已经认可了这位嫂子！

慕容清雪神色落寞无比：“燕姑娘，这一切的悲剧，其实都是我酿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