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记不太清楚的梦。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又要离自己而去，仿佛灵魂要被从身体里剥离，仿佛————

仿佛什么呢？

仿佛有呐喊从胸腔挤出，却被堵塞在喉咙，无法喊出。

看着最爱的身影依偎在别人的身上，两个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啊……

小……洁……

身体和灵魂，倏地一下变得冰冷起来，冰的像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令人疯狂的寒冷和禁锢。

但是，有着什么。

明灭，闪烁。

他觉得，那是能帮他脱离这越来越冰冷的境地的两个东西。

一个，是墨绿色的，扭曲的火焰。

那是疯狂，异质，扭曲到彻底变质的什么东西，无法融化身体的寒冷，不，也许会让他的身心变得越发冰冷下去，剥离他的生机。

但是那能让他感觉很美好。

在这墨绿色的火焰下，哪怕在这条扭曲变质的路上大步行进，越来越偏离正常道路直至无法回头。

哪怕人生真的跌入这无法爬起的黑暗深渊。

但是，不会痛苦了。

不会痛苦，不会难受，会很快乐，很开心，很——

幸福……？

而另一簇呢。

这是不比小拇指大上多少，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淡黄色火芯。

摇晃的，仿若寒冬里随时可扑灭的残烬油灯。

但是啊，它却是能。

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融化身上那沁入心肺的冰冷。

只是……

要是选了它，墨绿色的火焰便会是无法反抗的深渊巨兽，带给他无法反抗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燃烧侵蚀着他的身心，灵魂，乃至吞噬殆尽。

选了这边，一定是很难，很难，很难很难很难很难抗争，很难取得胜利的艰苦路程。

甚至连渺茫的希望都不知道是否留存，可能也只是他滑稽的，自相情愿的想法。

啊……

虚空的黑暗里，他轻颤地缩起了身子，吐出了一口白气。

好冷啊……

……那……

要选，哪边呢……？

……“我”

……？

关掉了枕边那莫名其妙的闹铃。

的确是，熟悉的天花板就是了。

眨了眨眼睛，松散的眼皮都沉重得抬起乏力。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