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dv，劫持了廖超。

古山龙先出去，释迦断后。

他们从洞穴后头潜行。

古山龙一个人爬上迷宫墙壁。

他轻压舌尖，先用魙语和招手吸引了0号患者们的注意。

夜里。

青铜迷宫深处的一个个直角拐弯创造了一个属于死者们的梦境空间。

古山龙听到，有人正学他用‘三换二’的敲打控制怪物。

他清楚这应该是张香香。

接着，熟悉的‘小杰啊，释迦啊’叫唤了起来，0号患者们真过来了……

古山龙冷冰冰看清了迷雾前几百个患者的人头。

古山龙不躲不闪，看它们朝自己靠近了。

但一刹那，他眼前有翡翠扳指给予的某段记忆一闪而过，19岁那年凋零的粉色鲜花……再也找不回的雏鸟情节纷纷涌上了心头……

古山龙似乎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为何会失忆。

因为，九万个孩子选出一个他，他也没救出一个无辜的活人。

在小绿的‘记忆’里，少年侯爷脸上全是泪。

他下颌发抖，成涸的疤痕在喊疼，一个人在血泊的洞穴深处哭。

他的人还活着，看着比死了还疼痛。

大抵是生不如死，那个双刀少年才会在上一次失去记忆前，摘下小绿，丢掉了最重要的苗刀，一个人忘掉所有……

可要是四姐活下，自己救成了人，古山龙还会站在这里，像疯子一样主动选择做一个调查员，用命拿这四个亿么？

应该不会。

他会更渴望脱离黑暗过去，向往离开黑八仙。

小绿眼里的侯爷只爱装酷，连多和陌生人说话都脸红，古山龙很多时候是不想做那个侯爷的。

他真的从来没得选。

谜题之外，他的人生里只有另一个谜题。

这时，0号患者们的围拢把古山龙拉回了调查者的世界。

它们青筋布满的紫褐色光头背对古山龙，它们分明和录像里的张四金一样长着一对对伸出眼眶的金鱼大眼球……最令人掉光大脑正常理智的是，0号患者的眼球才是活物，当它们在迷宫里走，是一对对眼球在找人，原本的人体早干瘪了……

古山龙从这场埋伏中跳了下去……

他横起成年后的手臂，纯粹发泄般拔刀杀起了这群大眼鬼。

他听不见外界有恶鬼的召唤，他从来是恶鬼本身。

在地狱的尽头，长发的他一次次舍弃了那个自己，他垂眸冷扫，面颊溅上鲜血时，古山龙手缝里只会选择残忍痛饮刀下亡魂……

突然，他的嘴角好像……又抽了一下，可很快，恶鬼继续笑着，肆无忌惮杀了起来。

……转眼，一地的怪物被他杀了个血流成河。

古山龙清理了一波，单手抹去眼角的血，叫上了释迦。

古山龙好像和手里苗刀一样，几乎没多少人的感情了。

等下到悬棺，二人直冲地底，绝不回头。

古山龙到底一路上杀了多少0号患者，他真的不记得。

不过吃过这次亏，古山龙和释迦可能再也不想听见白觉嘎嘎叫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