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眯着眼睛更像是把猎物摆弄在掌心的猫儿了，霍云川靠在墙上还稍微偏了头，委屈地反问：“我怎么了？”

白榆突然凑过去，将鼻尖埋在霍云川衣襟闻了闻，脸上的神色冰冷：“你身上有神界的味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不知道”

，霍云川很诚恳地回答，“我不认识。”

“就这么认了？”

白榆很意外地抬眼瞥他。

霍云川努力往后退了退，把自己整个后背都抵在墙上才避开了白榆凑过来的鼻尖，“我只知道见的那位仙君叫百里扶光。”

“又是那个小鬼”

，白榆冷哼一声，抓着霍云川衣襟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感觉都要勒住霍云川的脖子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想让我帮他”

，霍云川被迫抬高了头，略微有些费劲地回答。

白榆冷眼看他：“你怎么回答的？”

霍云川实话实说：“我说我考虑一下。”

他说着咳嗽了两声，又说，“白司主，你要把我勒死了。”

白榆似乎对于这句话很不满，她反手松开了霍云川的衣襟，改为拽住他的手腕，反手用力按在墙上，霍云川的衣袖顺势下坠，露出被修罗血契镯子紧紧扣住的手腕。

白榆的指尖就这样肆无忌惮捏住了霍云川的手腕，恶狠狠地：“我警告你霍云川，你身上有我的修罗血契，你别想骗我！”

霍云川感觉白榆吐出的气息都要喷到自己脸上了，血脉的压制让他几乎喘不上气，只觉得手腕上的镯子卡着腕骨都在收紧，他努力喘着气歪头躲开，慢慢地说：“不会、不会骗你的。”

白榆横他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才手一松，退了几步整理自己的衣袖。

霍云川无奈地靠在墙边，抬手一看手腕上一排肉眼可见的青紫指印，无奈地放下衣袖遮住，边叹了口气：“你啊……”

“我怎么了？”

白榆挑衅地露出一排小尖牙，“你有意见？”

“我不敢”

，霍云川捂着胸口虚弱地咳嗽了两声，“但白司主，我还是个病人。”

他说着背靠着墙慢慢蹲了下去，一整夜几乎没合眼，方才修罗血脉对他的压制耗尽了他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气力，此时只觉得从四肢百骸当中透着困倦酸痛。

他完全站不住，只靠着墙疲惫地歪坐下来，放松身体，一点点吐气呼吸，才缓和了几乎瞬间将他击倒的疼痛。

他仰起脸的时候恰好半扇门开着，初升的晨光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映得他更是一脸惨白。

白榆不免愣了一下，她方才完全没注意到，这会儿有点后悔用太大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