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如果不是楚苍渊出事了，王嘉又怎么会一直不停不停拨打自己的电话？

想起医院帖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楚苍渊辞职后便跟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连他的未婚夫魏昀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晰哥，你别急，渊哥现在还挺好的……”

王嘉连忙安抚程晰的情绪，接着说道，“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给渊哥打个电话，随便找什么理由都行……”

程晰皱了皱眉，不太明白王嘉这样要求是为什么。

“他应该不太想听到我的声音。”

想起昨天在咖啡馆，楚苍渊对自己的态度，程晰就能想到若自己打电话过去，他定会极其不耐烦地挂断。

“渊哥现在喝了酒，一直在看你的照片呢……”

王嘉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程晰愣住，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挂了电话，他在数字键上按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一遍一遍地来回看，却始终没有勇气按出拨号键。

酒后吐真言，他现在看他的照片是想表达什么？

转念，程晰心忽的一紧

他是疯了吗，身体都这个样子还喝酒！

指尖一压，他准确按到了拨号键。

听得听筒里头传来的嘟嘟声，程晰脑袋里的思绪乱如麻。

“有事？”

楚苍渊很快便接了电话，嗓音一如既往的寡凉。

程晰喉头卡了卡，顿了半响才迟疑开口：“那个……那戒指上的玉忘了给，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拿？”

戒指上的玉，程晰早阵子拿去寺庙里祈祷开光，需要放置整整一个月才能拿出来。

本以为楚苍渊会说不要就扔掉，没想到他却应了程晰的话。

“我现在不在北城，等回来再说。”

嗓音里，似乎透着一丝微醺。

程晰没有说话，电话那端的楚苍渊也没再开口，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没有打破两个手机传递的静默。

良久过去，程晰率先开口：“你去了哪里？”

似乎这个问话，要在楚苍渊说话之际就问，但他却迟了许久。

“怎么，你要来吗？”

那个男人还真是不同往常。

程晰嘴角有些不自觉上扬，喝了酒的楚苍渊让他以为两人还是从前的关系。

扭头看着镜中苍白病态的模样，程晰收敛了情绪。

“大白天说胡话，你是喝酒了吗？”

他不敢直说楚苍渊喝酒了，怕让王嘉左右为难。

“程晰，我在陵县，你来不来？”

楚苍渊却像没听到程晰说的话一样，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

程晰的手指不由自主蜷紧，心底有些挣扎。

他当然想去，想默默陪在他身边，直到死亡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