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晰被科长带进了办公室，神色严峻地问他那些照片到底是真是假。

程晰没法解释他和楚苍渊有过的关系，但也不能撒谎说是合成，只能默认。

科长看程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魏家是医院的大股东，魏昀刚宣布他和楚苍渊的婚事，你这边就……”

科长的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失望，

“你工作这么多年一直都恪尽职守，我是真不想开除你，但那些照片在整个医院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我现在辞职，不会让您为难。”

程晰抿着唇，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他摘了胸前的工作牌，脱了身上的白大褂，折叠整齐后放在了科长的办公桌上，再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天空阴沉，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那些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公开的，程晰并不知道，心底隐隐有猜测，但也没有真凭实据。

对方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他落个此刻的下场。

爱情没了，工作没了，过不了多久连命也会没了……

程晰自嘲一笑，眼角有些湿漉。

“叮”

手机铃声响起。

程晰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一看，是楚苍渊打来的电话。

他微微一滞，有些迟疑地按了接听键。

“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你发那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楚苍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

“如果我说不是我发的，你会信吗？”

程晰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

“程晰，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可信度吗？”

楚苍渊冷声道。

程晰咬着唇，面色平静到如同一滩死水。

“没错，是我发的，毕竟爱过总要留下点痕迹……不是吗？”

程晰挂断电话，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北城医院，扬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去了自己的下一站。

陵园。

雾气朦胧，四处透着阴冷的湿气，阴沉的天空也渐渐飘落起了蒙蒙细雨。

程晰没有打伞，他手持黄玫瑰，一步步缓缓走到程父墓碑前，随后坐了下来，将花束摆放整齐。

“爸，儿子来看您了，没能如您所愿地好好活着，您不要怪我啊……”

程晰将头倚靠在墓碑上，就像小时候靠在父亲的怀中一般。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瓶随身携带的药，然后将花花绿绿的药丸倒在了地上。

“您看，您以前吃的那些药我也在吃了……您别怪我不按时吃药，这个药的副作用实在太大了，更怕在下面见到您的时候，您会认不出我……”

程晰说着说着，空洞悲凉的眼神逐渐盛满了痛楚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