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初三那年，陪伴了我童年时期的ha忽然生病走了。

妈妈帮我向学校请了假，回到宫城县老家见到空荡荡的狗屋我终于控制不住在院子里大哭起来。

奶奶像小时候那样坐在缘廊下哄了我好久，我一边抽泣着一边拆着爷爷给的糖吃。

都是小时候的味道，却没有一只圆头圆脑的小柴犬吐着舌头趴在我脚边乱蹭撒娇了。

妈妈工作忙，带我回老家那天请了假，便又匆匆忙忙地返回到东京去，只来得及交代我周日再跟着小礼阿姨顺路回去。

甚至担心我在家待着闷头难过，特地叮嘱表哥用拖也要把我拖出门透透风转换心情。

“真由，外面天气这么好要出去玩吗……咦你已经换好衣服了？”

我早已准备好，顺带打算将收拾好的ha的遗物带到他身边去。

奶奶说自我去东京后，ha常常陪她在河岸边散布，他最喜欢到那里奔跑和玩游戏，所以爷爷最后将他带到了那里去。

“嗯，所以我们要去哪里呢明光哥？”

我问。

月岛明光说：“真由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么。”

除了河道，我暂时想不出其他地方来，便朝他摇摇头。

月岛明光早有打算，于是提议带我去体育馆看排球比赛，因为月岛家的兄弟俩都有在打排球。

比起他本人打排球的事，月岛明光更喜欢说自家弟弟萤的事。

“萤的比赛在上午结束了……说起来真由你很久没见到萤了吧。”

我“唔”

了声，含糊地回答了月岛明光。

对于他的弟弟月岛萤老实说我印象不深，虽然我常与明光哥往来，譬如我们交换了联络方式，小时候他也曾带我去水族馆玩等等，但我和同龄的月岛萤却鲜少相处。

一来他当时大都时间皆花费在参加排球兴趣班上，二来我去月岛家做客的次数少得可怜。

据妈妈说小时候带我上门拜访的时候我曾被他们邻居家的恶犬吓得哇哇直哭，后来哭闹着怎么也不愿去了——当然这事我是不记得的。

故对月岛萤的所有印象唯属某次新年参拜时路上偶遇的经验。

“啊，你是被隔壁家的小黑吓得嚎啕大哭的小不点。”

六岁的月岛萤对我开口打招呼的第一句。

……我才没被吓得嚎啕大哭呢。

最多，可能，当时是因为初次看到体型那么庞大的狗勾而稍微被吓了一跳而已。

月岛明光还在详说他弟弟的事，不知不觉我们已到达了体育馆。

我对排球这项运动一知半解，但并非毫无兴趣

介于我在东京的（勉强算得上的）幼驯染在打棒球的缘故，我对体育运动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兴趣与关注，所以才欣然接受了明光哥的邀请。

运动场的热度与呐喊声果然稍微抚平了我的情绪。

途中我跟明光哥说了声要去趟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后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便找寻附近的自动贩卖机，顺便给明光哥也捎瓶乌龙茶。

这么打算的我在推开体育馆大门走到室外后，遇见了那名少年。

02

他坐在自动贩卖机旁的长凳上，耷拉着肩，连发尖也无精打采地垂落下来，显而易见正处于低谷之中。

我见他身上穿着运动服，脚上是一双排球鞋，猜测或许是名刚遭遇了落败的选手。

待我走近自动贩卖机后，发现他依然毫无所查，只眼眶发红地抿着唇捏着拳，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盯住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