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门口，沈子澈都打量着李沫儿，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啊！

他终于知道少什么了！

沈子澈从怀里掏出来面纱递给李沫儿，“快戴上，我先进去看一眼。”

说完，他就进去了，留下了李沫儿看着手里的面纱发呆。

“阿岑？”

沈子澈走到阿岑的床前，看见他的眼神里一片死寂。

他的心头一颤，刚想劝说他什么，就听见沈子岑张了张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沈子澈俯身，将耳朵贴在他嘴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我想洗澡。”

这两天，那个噩梦总是一遍遍地循环，梦里每次他要跑掉的时候，都会被抓回去，被汪羡她……他闭了闭眼，流下一行清泪，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都无不提醒着他是肮脏的。

他想变得干净，就只能一遍遍地洗澡，试图将那些痕迹洗刷干净。

沈子澈转过头地偷偷抹掉眼角的泪，他拍了拍阿岑的肩膀，“阿岑，有人想见你。”

沈子澈本想告诉他，是沫儿来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子岑完全没有注意到哥哥说了什么，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李沫儿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沈子岑，她感觉到鼻头发酸，走近看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了颜色。

她想再看清一些，没想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一滴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流泪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她想伸手触碰，却想到他现在有些厌女，故而收回了手。

沈子岑被李沫儿的举动惊动，转头看向她，然后熟练地伸出了手腕。

沈子岑只当这个人又是哥哥新找的大夫，只是看了一眼，知道他是个男大夫，也就没有再看。

李沫儿看到他伸出的手腕，上面也有些青紫，她轻轻掀开他的衣袖，看着胳膊上的痕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尽管刚刚她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和沈十了解过这些天阿岑的情况了。

听到他半夜噩梦惊醒，听到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听到他厌恶女子到了见到都会呕吐的程度……没想到他身上的伤痕，更让她心惊，她没想到就连手腕上也会有那些红肿的痕迹。

沈子岑感觉到这个大夫并没有给他把脉，他也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

当他看见那人掀起自己的衣袖时，他慌乱地缩回手，放到了被子里，把自己遮盖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