柢山殿。

“师父。”

慕舟规规矩矩的行过礼后，符玉仍旧未睁眼，只是薄唇微动：

“何事。”

慕舟也未起身，犹豫了一下，她问道：

“师父，我看书上说，长在平丘的甘华树树干是红色，但开出的花是金黄色，若是将那花炼化，可增强神识，是真的吗？”

她说完，就眼巴巴的等着符玉回话。

增强神识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经过刻苦修炼，但慕舟这样怕苦怕累的人，哪里愿意下这个苦功夫。

所以她翻遍藏书，终于找到这个诀窍，特来找师父求证。

而且，她记得师父前些年曾去过平丘之地，想来，他这里应该有甘华树。

符玉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慕舟满是期待的双眸。

他便知道，这个小徒弟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了修炼的捷径。

于是他照旧一番提醒：

“修行之路，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础，万不可急于求成。”

慕舟乖巧的点头，继续道：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所以……师父，那书上说的是真的吗，甘华树的花真的有这种功效吗？”

眼见小徒弟油盐不进，符玉只想将人轰出去。

可此刻她亮晶晶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他不能给予肯定的回答的话，那眸子中潋滟的光泽便会暗淡下去。

符玉忽然就有些不忍打击。

他无奈叹气，认命道：“在哪里看到的。”

慕舟脸色一喜，她拿出一本藏书，快速翻到一页后立马起身凑到符玉身边：

“师父你看，就是这里说的。”

她一靠近，符玉莫名一阵紧绷，不动声色的接过书又离远了一些。

可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又无意识的靠过来跪坐在他身边。

甚至，这一次更近了。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她指尖点着书上的内容，樱桃般的小嘴张张合合说着她的理解，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符玉眉间拧起，有些想要制止她这样没有规矩的亲近，但对上她全然毫无防备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或许，她只是单纯太激动，对他这个师父全然信任罢了。

若贸然开口，反倒让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