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嚏！”

当你被这个喷嚏惊醒的时候，几缕淡金色的阳光，从窗帘未拉紧的缝隙中透了进来，落在你的眼皮上。

带动着阳光中漂浮的细小尘砾旋舞……

鼻子痒痒的，你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毯子，顺着你动作的幅度滑了下去，落在花纹繁复的羊毛地毯。

不远处，落地钟的摆锤敲响，发出空洞的当当报时。

早上10点。

你睡在了安德烈医生家客厅的沙发上。

头好晕，刚醒过来，你的脑袋还不是那么清醒。

你尽力拨开依旧占据着你脑海的那个荒谬怪异的梦，努力回忆起昨晚真实发生的事。

你记得……

“肚子和胃，你分不清吗？”

和这句话对应着的，是安德烈医生那张始终没有表情的脸。

突然的肚子疼，也终于被证明是，饿得胃痛。

饥饿超出了一定的临界值，在你身上最为直观明显的表现，和寻常的饥饿，并不类似，进而产生了混淆。

而你迷茫困惑的神色，似乎默认了他本就带有肯定意味的问句。

你果真分不清？

这也使得白忙活一场的安德烈，肉眼可见地烦躁。

“学校的生理课，三年级就该教过。”

他强调。

被暖气蒸腾着愈加浓烈的你的味道，弄得心神不宁。

“我没上过学。”

你下意识说。

没上过，这里的学。

安德烈：“……”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残忍的问题？

就算感情再淡漠，再没有同理心，也不会在别人痛苦的地方，继续插刀子。

也许是为了掩饰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他不再针对你。

而将这个每个人都该知道的生理常识缺失，归结为——

“不称职的父母。”

失败的家庭教育。

学校没教过，家人难道也没吗？

实际上你是分得清的，但你不打算纠正。

既然提到了你的背景……

“莉莉丝是孤儿。”

你坦言。

眸目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