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姬幽亲自给严书亦换了干净的亵衣，又命宫侍给他换了整洁合身的内衫和外衫。

姬幽抚上严书亦的腹部，面容平静，严书亦应该还不知自己有孕，连跪了许久，若是落了胎，还如何同她交代。

须臾，严书亦悠悠转醒，看向姬幽，含情脉脉的轻声唤道:“陛下……”

姬幽注视着他，开口问:“你知道自己有孕了么？”

严书亦怔愣，“什么？”

他缓缓撑起身，看向姬幽似乎很是不敢置信，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喃喃道:“陛下……臣侍没听错吧，陛下是说臣侍……有孕了？”

姬幽轻轻点了点头。

严书亦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眉目含笑，眼眸一瞬间明亮如星，他抬手蓦然间紧紧抱住姬幽，情真意切道：“陛下……”

他语气难掩愉悦，又重复的问道：“书亦真的……真的有孕了么？”

姬幽见严书亦整个人情绪外放，满脸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眸光顿了顿，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个人在她眼里一向沉稳自持，但他其实比宴若舜还小两岁，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高兴过头的模样，竟让她也有些被感染，她任由他紧紧抱着。

“陛下……书亦有陛下的孩子了。”

严书亦一边欢快的说着，一边笑着突然落下眼泪。

沾湿了姬幽的肩头，姬幽不解，“怎么哭了？刚才不是还很高兴么？”

严书亦松开手，又变得黯然，泪水掉下来，他身子微颤，“臣侍失礼，臣侍太开心了，陛下恕罪。”

他眼里满含泪水，望向姬幽带了几分哭腔颤声道:“陛下，臣侍真的没有害凤后，臣侍送的宫铃或是香囊绝对不会伤害凤后，求陛下相信书亦。”

姬幽伸出手重新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抚，“才两个月，你别太激动了。”

姬幽碰了碰他的额头，“……是朕错怪了你，陷害凤后的人已经查出，与你无关，朕相信你。”

严书亦正色道:“陛下…那书亦不用受罚了是不是？”

“嗯。”

“陛下，谢谢你。”

严书亦说着微微侧头，唇贴上姬幽的面颊，自然而然道。

姬幽抬手，用指腹抹了抹严书亦的泪痕，“擦擦泪，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朕欺负你了。”

严书亦静静一笑，“陛下……”

——

雨停了，天际放晴。

姬幽让女监宣了后宫侍君到月宸宫议事，将暗害凤后一事的结果说了出来。

宴若舜见严书亦跟在姬幽身后进来，脸色难看，这会又听调查的女监说害了凤后的人是他，他心中登时怒火中烧，愤愤的看向污蔑他的宫侍，“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严书亦，和我的帕子有什么关系？”

那香师垂下头，小心翼翼道：“侍君恕罪，这帕子上有沙参香，确确实实与玉兰香相克。”

宴若舜胸膛剧烈起伏不定，他看向姬幽，急切道：“陛下，北曜的沙参香我知道，那不是往膳食加的么，就是滋补的香料，但是绣的帕子我没有用啊，我也不知道它和什么香相克，我更没有故意去害凤后，我害凤后做什么……”

他走到姬幽眼前，瞪了严书亦一眼，又朝姬幽不死心道：“陛下，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况且我的帕子怎么在凤后手里，我也不知道。”

姬幽拨开了他的手，语气深深，“你让朕怎么信你？青云也说了这帕子是你留在月宸宫的，满宫的人都知道阿钰宫里有玉兰香，沙参香是北曜独有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文褚恩眼眸动了动，朝姬幽轻声开口，“陛下，臣侍确实有亲眼见到宴侍君故意将帕子遗落在月宸宫。”

闻言，姬幽看着宴若舜眼神更加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