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对方一米的距离，余柚音停住脚步，静静等待尾音结束。

段望放下吉他，抬脚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笑。

段望先开口，他道：“我练了好久，你觉得怎么样应该……不是很差吧。”

这话简直太过谦虚，余柚音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说：“弹得不错，唱的也好听，天赋和努力看来你都有，这么短的时间，你都快比我强了。”

不是要比你强，是想来到你面前，无论是来d市上大学，还是这首歌。

段望笑而不语，视线不曾偏离，就这么看着她。

转念一想，余柚音有些奇怪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歌词的？不是说没注意听吗？”

段望解释道：“我看了录像，高二那年你的表演。”

画面和声音浮现，他睫毛颤动，眼底情绪浓重：“看了很多遍，歌词也听了很多遍。”

触及对方眼底，余柚音看得一怔，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段望重复其中一句歌词：“那光既是望。”

他终于知道了，余柚音眼眶一酸。

修好的路灯散发的光，那光撒在她身上，那光是段望。

段望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嗓音干涩：“你在高二那年的表白，我很抱歉，抱歉现在才知道。”

“不，你不用道歉。”

余柚音连忙摇头。

她那时表达得隐晦，将修好的路灯，和对他的喜欢描绘得模糊，她怎么舍得怪段望……

余柚音想说些什么，对方率先开口：“既然你表白过一次，那这一次就让我来。”

段望朝身侧招手，阴影里钻出个黑影，抱着什么东西跑过来塞到他手里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凭借那还未消散的黑眼圈，余柚音认出刘帆，她回头看向段望，嘴唇微动：“你们……认识？”

段望嘴角翘起弧度，低低地“嗯”

了一声，接着，他道：“这个问题不重要，现在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说完，他晃了晃手中的花：“现在是我的表白时间，余老师，请你认真点。”

浅香槟色的蜜桃雪山搭配小朵雏菊，夹杂墨绿色的尤加利叶，中心偏右是一朵中等大小的向日葵。

花束被光滑明亮的暖黄欧雅纸包裹，下方是一块经过剪裁的玻璃纸，白色系带环绕，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余柚音愣了下，随即歪着头低笑两声，一副纵容迁就的模样。

“好的，那我先不说话。”

纵使心中预演千万遍，可真到了这一刻，段望心脏狂跳不止。

他看着面前的人，深吸一口气，将简短四个字缓慢而坚定的说出。

“我喜欢你。”

段望目光未曾移动，他想要紧紧抱住对方，可对方的喜欢在一年多一前，他不知道现在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在她眼中看到半点厌恶，对方甚至是隐含期待，段望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如同开闸洪水般涌出。

眼眸中的紧张褪去，他眼神中只剩下炽热和坦诚，就像是浓重的雾气褪去，严寒消散，变得透亮温暖起来。

“很久之前就喜欢了，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当你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自己的情感。”

一年多的时间，段望不知道该怎么样重新出现，刚开始他刻意的压抑，可看到余柚音提前离开，他还是会忍不住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