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色外套的那个男人，明显是有经验，从他话中能听得出来，他到过和田。

脸色看起来虽说有些苍白，但是却没有什么不舒服。

旁边那个穿着绿色旧军衣的男人，气色也就差很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和方进有的一拼。

“你……别说，恶……”

旧军装男零零星星吐出几个字，就猛地把头伸出窗外。

在他刚发出可怕的声音时，杜长宇迅速站起身，反应极快的一只手拽过方进，另一只手按在玻璃窗上，将玻璃窗秒关。

然后一道微黄的不明物体，在两人眼前随着风飘动，飘到了他这边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腌臜的痕迹。

方进脸色苍白，喉结随着唾沫不停的下咽而上下滑动，他有些绝望的看了一眼杜长宇，话都说不出来。

吐了一场，旧军装男好受多了，他将探出去的头重新伸回来，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艰难地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嘴巴。

“这儿的路竟然那么陡峭，那么弯曲！

可颠死我。”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公共汽车在山中打转、盘旋，再加上车内飘散着军装男吐出来的酸味，方进脸都绿了。

“慢慢来，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黑色外套男拍拍旧军装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习惯？这一次就够够的，比起川省的路更难走。

杜长宇这会儿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他极力忍住胃里的翻滚。

“快了快了，咱们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了，再有一半时间就到了……”

这个男人安慰的话，简直就是个催吐剂。

才走了一半？还待一半……杜长宇和方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生无可恋。

突然，方进脸色瞬间憋得青紫，他猛地拉开玻璃窗，把头伸出窗外。

一道浓稠的黄色液体，在窗外飞溅。

紧跟着，那毛骨悚然的呕吐声如同催化剂一般，让杜长宇瞬间感觉不好了。

这边方进还在不停的呕吐。

前边那个男人听到后边呕吐声，再次把头伸到外面，紧跟着又一次吐了起来。

可能是前面吐的太多，这次我呕了好一阵也没吐出来什么东西，只吐出了几口酸水。

好了一会儿，方进和前面那人才先后慢慢缩回身体。

方进浑身上下一股酸臭味，萦绕在鼻尖。

这味道实在太刺鼻，杜长宇也忍不住了，拨拉开方进，也把头伸出窗外。

胃里汹涌的东西，顺着喉咙涌了出来。

当吐完之后，胃空了，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你们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一道虚弱的声音出现在杜长宇耳边，他抬头看去，正是军装男。

这家伙正趴在靠背上，关切的瞅着自己和方进。

杜长宇气的牙根都是痒的，如果不是这家伙在前面一直吐啊吐的。

就不会引得方进吐，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这会儿倒好，还摆出一副同命相连的样子。

哪个跟你同病相怜？杜长宇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忍一忍，大不了再从美食广场里拿出一颗柠檬来，往自己和方进进嘴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