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拒绝了？凌微尘并没有觉得丧气，盖应他一早就知道，乌合居士会拒绝他几次，所以……对方为什么拒绝，就由了自己来控。

一是因为他为正道领袖，哪怕诚心满满，乌合居士都得替谢知微考虑一下，对方立马收下戒尺，谢知微会不会被人诟病。

二是他信任乌合居士的同时也在试探乌合居士，那本自传若他不信任乌合居士也就不会送过去，但既然送过去了就表明他在光明正大的试探对方。

三呢……凌微尘想起那帮自己的降神白衣傀儡，和以前总有谁在他困惑迷茫的时候，为他指明方向。

更有凡尘……夜宁生一句“我认得你”

，让他当时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却心里隐隐有了恐慌感。

因为他已经有了预感，对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让他震惊乃至明悟自己一路修行，那指导帮助他的人究竟是谁。

对方说他坠入下界了，那就表明他一开始就在上界……

而后那句话更是震得他一刹那怔在原地。

对方说“你倒是好命，让两位天尊时时盯着。”

就连他要解决鲛女因果，那远在仙界都有人帮助。

你说会无私帮你，会在你迷茫时指引你的，会在你困惑的时候为你解惑的……又是谁这般对你好，却不曾点明自己身份？

就连他遭小道惩……对方不放心为他降神的又是谁？

罢了，既然试探完乌合居士，自己也要表明自己的诚意不是么？白衣傀儡立在寝殿里对他微笑，他知道为什么对方要笑。

因为第二次送的自传是个试探，可这一次自己不会了。

即使他不能明说师尊在上界的身份，和那是自己的师尊。

但含蓄一点……他相信乌合居士是能看出来的。

毕竟对方要收他为徒，不可能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方，是个命修啊！

“把木盒再送过去，告诉前辈……”

凌微尘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凡尘静雾海曾有一鲛女，她的父亲不是我弄伤的，也不是我跟鲛女弄死的。

玉白琼受了好处，自该拿命作陪，天道可是放过他两次了。

而我……我呀，早该飞升却一时半会儿不能飞升，他该知道为什么。”

祁无弈在一旁听着，脸色似乎变了。

义父这个样子，倒跟之前不一样，就像是露出真实的一面。

也是对方年纪轻轻就六劫散仙，怎么可能真就不通世事？

不过凡尘静雾海……义父的意思是，鲛女的父亲不对劲吗？仙界来者……却身受重伤，义父还好好活着，就说明对方已经死了。

罪仙之女的父亲，安稳活了那么多年……因为义父想管被人打伤踹下来，是跟那被降神的白衣傀儡有关吗？

义父从一开始都知道么？

就连玉白琼被送去逍遥盟做人情，也是义父早就考虑好的吗？

“这么含蓄……是不是太过了？”

白衣傀儡笑着问。

“难不成我直接告诉他，他跟谁抢徒弟吗？我不想他有卑微的心思，我也不怕他飞升后才知道。

左右错的都是我，不可能是他们。”

凌微尘轻柔一叹。

为人弟子难啊，为人师者就不难么？

“那好吧，说来两次不曾成功也许跟我有关，玉兰和丹药……到底都是我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