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看一眼，沐儿穿婚衣的样子。

“顾北昀。”

何沐鱼的眼睛变得清明，“你真的很可怜。”

“你无父无母，在后宫苟延残喘，让你变得卑鄙无耻，手段狠辣。

你杀父杀兄，坐上了皇位，可是……却永远不会有人真心爱你。”

何沐鱼起身，顾北昀想捉住余光中那一抹耀眼的红，却扑了个空，何沐鱼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响起，他却没有力气再去抓何沐鱼了，“我同情你，可是不代表我能原谅你做过的事，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感觉无比恶心，我想拿起刀捅进你的心脏，又怕脏了我的手。”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恶心。”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他说完，粲然一笑，一袭红衣，从窗边飞下。

一抹红衣，飘然落下。

晋国的皇后在成婚当天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喝酒的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慌乱的围上去。

白发男子拥着美貌的少年。

嘴角流着血，和少年相拥而眠，场景一度让在场的人惊掉下巴。

风中柳絮纷飞，白了少年的头。

柳絮落到红衣上，展开一副绝美的画卷。

同年，皇帝驾崩，听说是积劳成疾，久病不医所致。

——

“大爹爹，陪我去捉兔子嘛！”

小孩抱住青年的腿，眉眼弯弯，模样与宋时捷很像：“爹爹，别人都有小兔子玩，我也想要！”

“小爹爹知道会生气的。”

宋时捷无奈的摇摇头，任由儿子胡闹：“小爹爹身体不好，要是气出个好歹，我唯你是问。”

少年笑着看着父子二人，突然暗下眼眸。

他扭过头，对着天边无声的说：谢谢你。

他假死醒过来，就忘记了很多东西。

他做了一场噩梦，他的夫君死在别人的刀下，他的孩子也死在了他的肚子里。

他痛不欲生，想一死了之，可是男人不肯放过他。

他哭着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宋时捷趴在他床边。

他的肚子微微隆起，孩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