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贺凤鸣，迦楼罗？”

此时，赵休的半边脸呈现出极度狰狞诡异的模样，皮肤扭曲，五官变形，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而另外半边脸则依旧平静冷冽，眼神深邃，宛如寒夜中的深潭。

“你终于肯说话了吗？”

平静的半张脸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另外半边诡异的脸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寒意。

“应该是我们终于肯说话了！”

对话仿佛是两人意识交织发出的共鸣。

“你在取代我，伽罗楼。”

剩下一半的赵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慢慢蚕食，此时，他只剩下一半的脸还属于自己，另一半已然完全被迦楼罗的意志所掌控。

就连说话双方都在共用一个喉咙。

“我在搜寻你的记忆，你似乎可以借助一个叫做丝线的深雾来者，为何不找他帮忙？”

那诡异的半边脸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赵休沉默不语，缓缓走到壁炉旁，拿起那柄黄铜制作的碳铲。

他将碳铲竖起，黄铜的镜面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脸——一半被迦楼罗牢牢控制，另一半则还残留着赵休自己的气息。

“你那么喜欢说话，现在要不要说些遗言？”

那诡异的半张脸，如同一滩黑色的墨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另外半张脸蔓延，试图将赵休的所有特征彻底抹去。

赵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凝视着虚空，沉稳问道：“取代我，然后自欺欺人地成为我，这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

迦楼罗操控着身体，将黄铜镜面缓缓拉近，死死盯着镜面中那仅存的小半张属于赵休的脸，嗤笑一声：“人类就爱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意义，我可没这闲工夫！”

赵休闻言，心中明白多说无益。

人和诡本就来自两个世界，思维逻辑大相径庭，或许真的没必要再白费唇舌。

况且，时间紧迫，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本来还想从你嘴里套出更多信息，可你太心急了。”

迦楼罗听到这话，以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赵休，嘲讽道：“这就是你临死前的遗言？”

“不，这是你的遗言！”

赵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快速侵蚀，剩下属于自己的脸已经不足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