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沫在水里欢快地游，她最喜欢水了，清清凉凉的，比吃一口凉糕还让人舒服。

她摆动着尾巴，转着圈圈追逐着浮萍和水里的气泡。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她停下来听，脚步声走到她身边就停下来了。

她抬起头往上看去，只见蓝天白云下，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岸边垂眸看着她。

剔透的眼眸，宛如一泓水色的琉璃，清耀里带着泠泠孤寂。

但那孤寂中又含着一点温柔，就像冬雪看到了春光，从眼底泛着欢喜。

惊鸿一瞥之下，璃沫心脏乱跳，摇着尾巴一头扎进水里，躲在水草里面。

男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她上来，伸手入水去够她。

他的手也是好看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干干净净，修长明晰，甚至还能看到骨节的形状，一根根顺着手背攀岩下去，仿佛雪山的脊梁。

璃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败在这只好看的手下，凑上去蹭了蹭。

手指越发地温柔，小心地触碰着她身上的鳞片。

过了一会儿，那只手收了回去，璃沫着急地追上去，谁知水面抛下来一小团糕点。

她抬起头，发现男子垂眸掰着一块粉色的芙蓉糕，一点点丢在她身边。

她鼓了顾腮，张开圆圆的嘴巴一口把糕点沫吞了进去，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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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上望去，又是一个穿白衫子的人。

她隔着水细细地看，突然间睁大眼，那不是天帝吗？年轻时候的天帝。

帝煌站在弟弟身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掰点心，道：“这鱼是很漂亮，但你也不能终日沉迷在它身上。

昆仑老祖的女儿下月嫁给九天仙君，西海的太子也已经放定，定的是白帝少昊的女儿。

阿幽，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帝幽没说话，只专心地喂璃沫吃点心沫。

帝煌脸上笑意不变，“走吧，万仙会要开始了，你这个战神不去可是失色不少啊。”

帝幽又掰了几下点心，看璃沫吃饱了不再张嘴要食，遂收了点心起身与帝煌离开。

岸边静下来，璃沫浮起一点身体好奇地低头看去。

只见平整如镜子的水面，出现一只金色的脑袋，眼珠圆溜溜的，身体是金红色的，上面布满细细的鳞片。

她翘了翘臀部，翘上一条金红色的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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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沫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种满睡莲，但只有她一只鱼。

更远的地方萦绕着白雾，隐隐露出系在楼台上的铜铃，风一吹，就叮铃作响。

璃沫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时候又认为自己是条鲤鱼，欢快地戏水去了。

晚间的时候，帝幽提着一盏破旧的灯来看她，随手挂在一颗开满小花的月桂树上。

看着挂在树枝上的提灯她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帝幽在岸边坐下，手指轻抚过水面，她立刻游上去亲昵地啄他的指尖。

帝幽摩挲了一会儿她的尾巴，幽幽道：“我不能说话，因为说出的话会成真。

大家都很怕我，只有你不怕我。”

璃沫欢快地摇着尾巴，因为我是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