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大人，我还欠你很多银子呢。”

“作为债务人，我跟你讨多一壶茅酒喝，你不敢不给吧？小心我弄死我自己，那么你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海富贵说道。

“我就说这世道不行，特娘的欠钱的成大爷了！”

秦政招招手，让那边送过来几壶茅酒，给海富贵润润喉，自己与贤弟，也作陪碰了一杯。

“看你骂女帝是蠢货骂得那么过瘾的份上，海大人，这壶酒我不算你钱。”

秦政道。

“哎呦，这能让秦大人铁公鸡拔毛，可真是不易，海某受宠若惊，这免费的酒喝起来感觉特别香醇。”

海富贵笑笑：“但就是说，秦大人，干喝酒伤胃，不再送几粒花生米佐酒吗？我这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身体啊。”

“你特么事是真多，要不要给你整个满汉全席，一边吃一边说啊？”

“那倒不用，有几颗花生米就够了。”

海富贵话是这么说，等秦政招手让人送佐酒食过来的时候，抓起一根鸡腿就啃了起来，看都没看花生米一眼。

他继续说。

“方才说到他们抓住我的可利用弱点，秦大人想必好奇是什么吧？”

秦政漫不经心：“让我猜一下？”

海富贵笑笑：“秦大人请说。”

“你年纪一大把了，人又穷，官职又低……”

“秦大人！

猜就猜，请勿作人身攻击！”

“我还没说完呢。”

秦政笑笑。

“所以你的弱点，大概不会是钱与权这两个世人追逐的玩意儿，毕竟你要追的话，趁年轻早就该追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年纪大了，别人都功成身退准备培养下一代接班了，才开始行动。”

“海大人，你的弱点，难道是老百姓？”

海富贵表情复杂，好一会儿才苦笑道。

“差不多吧，海某底层出身，或许比很多出身名门望族的官吏，多一些对底层老百姓的认同感。”

秦政点点头。

“对海大人来说，当什么官不重要，甚至当谁的官都不重要。”

“重要的大概是，能对老百姓有好？”

“因此便是你的弱点，被你所说的那三方势力抓住，以江南道当前幸存数千万人口做要挟，逼你配合他们，联合演出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将你推上江南道总督的位置。”

“对你来说，自知就算当上了下一任江南道总督，也是他们三方势力的傀儡，却不得不配合，因为你觉得，换别人在这个位置上，江南道老百姓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