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鹿不太了解楼炎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着里，他的出场大多伴随着女主，言情文嘛，作者用了大篇幅来描写他清冷孤傲却独宠一人的反差感。

为她冲冠一怒杀弟子、灭邪修。

可现在，纸片人变成真实的人站在她面前，那些片面干巴的文字都不足以作为参考。

她怕他为女主杀自己，有畏惧和反感，现在又多了感激。

要不是他出手救自己，她已经炸成肉沫了。

想到自己的莽撞，商鹿一阵后怕。

抛开夺舍不说，炼气期开辟识海导致肉身崩溃，哪是机缘，分明是催命符。

打个比方，修士的身体是气球，那炼气期只能装一升的空气，但现在你强行往里面注入两升的空气，它不炸谁炸。

修行境界的提升，就相当于把这个气球壁垒不断加固变强，让它能容纳更多的灵气和神魂。

楼炎嫌弃地看她一眼：“莽撞无知。”

商鹿态度诚恳：“仙尊教训得是。”

明明温顺乖巧，但偏偏让人听出一百斤反骨。

楼炎甩出一张纸给她。

商鹿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份账单，怕她不知道价格，贴心地在后面备注了。

冰蚕石：十万上品灵石（一百万宗门贡献点）星月花：六级灵草，一万上品灵石（十万贡献点）清羽丝：六级灵草，两万上品灵石（二十万贡献点）六壬真藤：五级灵草，一万上品灵石（十万贡献点）生机丹：六品丹药，三万上品灵石（三十万宗门贡献点）上品灵石和贡献点的比例是1：10，好霸道的比例。

合计十七万上品灵石，相当于一千七百多万中品灵石，一亿多下品灵石。

或者需要一百七十万宗门贡献点。

她全身上下只有五块中品灵石，二十五个贡献点。

商鹿有种不好的预感：“仙尊，这……是谁的？”

楼炎唇角上扬：“你的。”

“你要是我徒弟，花费些天材地宝救你也甘愿，但既然你不是，就得还我。”

商鹿两眼一黑。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欠债，小时候爸爸被人网络诈骗，承受不住跳楼自杀。

从此以后妈妈带着她东躲西藏，日子过得非常苦，导致她对债务两个字特别敏感。

没想到，穿书后还是避免不了欠债。

想哭。

她跪在地上，泪眼汪汪：“我现在拜师还来得及吗？”

“呵。”

楼炎冷笑。

商鹿伸着脖子，露出脆弱的血管：“那你杀了我吧，我还不起，把我卖了也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