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家，取出公文包里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只有我的签名，却没有季夏的。

想起季夏短信上说回家再商量，我却不打算听她的。

从衣帽间翻出很多年前的行李箱，外表虽然老旧，可用毛巾擦拭后焕然一新。

可婚姻破损了，却没法重新擦拭。

我的衣服不多，自从和季夏结婚后，我就懒得去打理自己，可我每年都会给季夏买衣服。

皮草衬衫，从未间断。

现在一收拾，我唯一像样点的衣服，还是婚前买的。

刚收拾起行李箱，季夏就拧开门进来了。

「要不是雨浩帮我完成了剪彩，差点就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一言不发，却觉得可笑，笑季夏还固执地以为我提出离婚是气话。

季夏盯着地上的行李箱，绷紧了眉头：「你拿这破箱子出来做什么？」

「你不是不愿意签字吗？那就诉讼吧！

」

我一边说，一边埋头拉着行李箱的拉链。

季夏面色一变，上下唇颤了颤，嗫嚅着道：「能不能…不离婚？」

「可我不想呆在这了。

」

季夏忽地向我低了头，声音甚至有些讨好：「是…是我的问题，今晚你生日我订好了餐厅，要不出去吃点儿？」

自从季夏第一次出轨后，她就经常这样子讨好，好到许多小事都能妥协。

只可惜都是装的，并不真实。

真实的她总扣动着背叛手枪的扳机，将我视若心脏的婚姻一次次重重击穿。

望着她眼中的躲闪，迷茫，甚至还有惶恐。

也许，这次她不是演的。

我深吸口气道：「我没空，要不你现在签字？」

季夏双眼通红，倔强地侧过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主卧。

房门关上发出咔嚓声，而我的拉链也扣在了卡扣里。

两种声音重叠，我却感到一阵轻松。

我换上了廉价西装，是我很早买的。

当时我考编需要二轮面试，于是去地摊上买了件廉价西装。

因为性价比高，还可以给季夏腾出资金做生意。

季夏知道后，非要拉着我买件更好的，嘴上说资金她不缺，可我清楚她的资金很紧张。

我死活不去，为此我们俩还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借同学的西装去面试的。

她也不是没给我买过西装，可也就一件。

可现在，我觉得有些脏。

脏得我只想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