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潜形不见，陈羲却觉得，她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尤其是刚进去不久，他就感到，有人在自己手上，用指尖划写着一撇一捺——恰是个“人”

字，然后又写“三十六”

三字。

他知道，那是端木圭告诉他：蝶紫嫣是人，年三十六岁。

因而他作出正确判断——杀害吕言邓小妞的凶手虽非蝶紫嫣，却与其脱不了干系。

他料到端木圭和自己判断一致。

审问蝶紫嫣之时，他感觉与之前两人一起查询案情并无不同，只是此次沉默不语的是端木圭而已。

蝶紫嫣试图色诱之前，他已看出端倪，叫苦之余，忽生了试探巫女之心。

因此他并不及时阻止蝶紫嫣脱衣。

当他见到端木圭持刀现身那一刻，心里闪过一丝窃喜：他终于能确认，端木圭对他并非无感。

他对端木圭提出打赌，是笃定自己必赢无疑——他清楚知道，能令自己动心的女子，只有她一人而已。

而对方心意如何？他却不能确定。

女子的心思本来就难猜，何况是端木圭那样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藏玄机于心、慧黠如狐的巫女。

有时他觉得，自己和她明明已经靠得很近了，比如眼下自己握着她的手，近到无隙；可她浅笑着，仍像雾中花水中月，美得清泠出尘，却飘渺如幻，似一碰即逝，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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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松开手，下一瞬却把端木圭搂入怀中。

“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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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声轻唤。

烛火蓦地一晃，端木圭避开他的目光，指间暗中一动，低下头去。

她脸侧在阴影中。

陈羲看不清她神情如何，却嗅到伊人身上的幽兰一样的温香。

不再是梦，而是真实的，可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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