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孽缘一场，若我告诉你，他们若相守，必同赴黄泉，你又当如何抉择？”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前辈神通广大，既能改写命运，何不慈悲为怀，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罗宇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世间因果，纷繁复杂，一旦涉足，便如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你当年若非执意插手因果，或许能有另一番造化。

而我，虽不畏生死，不惧因果缠身，但那人的因果，我却是无能为力。

他之强大，超乎想象，我曾试图探寻其因果，却在时空的深渊中，仅凭他一个眼神，便几乎命丧当场。

最终，我只能无奈抹去他一段不应铭记的记忆，算是为当年无知之举做些弥补。”

老者缓缓言道：“吾辈所受之伤，亦是拜其眼神锋芒所赐，只恨未能如前辈般遨游历史长河。

昔日张某初窥因果，胸口便如受重锤，随即陷入无边黑暗，幸得家师于吉施展无上神通，方得脱困。

然师傅亦因此重创，至今未愈。

溪宁这丫头，老夫亲眼见证其成长，昔日你等历尽艰辛救她，想来并无杀心。

她，尚能存活否？你我皆知她非同小可，还望前辈能手下留情，为她留一线生机。”

罗宇闻言，语气决绝：“吾不能从命。

她已是死人一个，吾无力回天。

她必须在此地陨落。

今日，不仅要取你性命，更要斩草除根，杀了溪宁，一切方能尘埃落定。”

张角闻言，似瞬间苍老十岁，深知此番劫难难逃，遂呼唤溪宁至前。

溪宁目光冷冽，直视罗宇。

当着张角之面，罗宇缓缓讲述一段往事。

溪宁听罢，泪光闪烁，轻声问道：“直觉告诉我，那故事中的少女，便是我。”

罗宇点头：“正是。”

张角长叹一声：“前辈修为高深，张某佩服之至。”

言罢，爱怜地抚了抚溪宁的发丝，随即自绝心脉，魂归九天。

溪宁望着罗宇，轻声道：“我能最后再见一眼那故事中的男主角吗？”

罗宇微微颔首，带着溪宁远远眺望十八。

十八似有所感，正欲回首。

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开始崩塌。

罗宇神色一紧，瞬间带着溪宁远离此地。

即便如此，他仍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虚空中，一条硕大无比的舌头浮现，吐着信子，唯有罗宇能窥其全貌。

罗宇心中暗叹，幸有腾蛇相助，否则此番又将功败垂成。

两人身形一闪，已至一片空旷之地。

月光如洗，映照出溪宁那略带迷茫的眼眸，她轻声问道：“吾等此刻，可是在梦境之中？”

罗宇微微一笑，神色莫测：“或许是梦，又或许非梦，那你还愿为他舍身赴死吗？”

溪宁目光坚定，柔声却坚决道：“昔日我愿，今朝亦然。”

言毕，她又道：“待我逝去，望将我冰封于天衍宗后山禁地之中。

我怕他念及于我时会心痛难当，留此一丝念想于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