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成了扶摇殿里最靠近贵妃之人，只要超过一刻不见我，贵妃便像失了魂一般。

三个月后，贵妃果然如愿有孕，更是对我极尽恩宠。

殿里人都说，我真是好运气，一朝被贵妃选中，往后便是数不尽的恩典，连青蕊也时常见我如见仇家。

只有我知道，等孩子一出生，她便会杀了我。

这一句也是刑部尚书的原话。

贵妃也是一口应下。

我猜，她早有此念。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老瞎婆悄无声息地带进宫中。

贵妃虚弱地躺在榻上，递出手腕让老瞎婆把脉。

婆子神色一惊，顿感不妙：

“贵人这是惊胎之像，着实凶险！”

贵妃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道：“若我孩儿保不住，你便一道殉了！”

老瞎婆诚惶诚恐，颤着声：

“老婆子……尽力而为。”

屋内燃起了老瞎婆带来的一种特制香料，味道有些刺鼻，隐约还透着一股多年未被翻开的潮湿土壤的腥臭味。

老瞎婆摸索着翻出一个破布包，里头装着几张药方还有一包银针：

“贵人胎心将停，老婆子先施针稳定胎心，还需尽快按药方服药，这些只为救急。

最重要的是，贵人还需连服四十四日的人心，期间不可下床，切忌动情动怒，方可保住腹中胎儿！”

贵妃正要说话，殿外传来一阵熙攘，她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皇帝驾到！

贵妃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连说话都不利索，只是一个劲儿地唤我的名字。

我上前握住贵妃被汗水浸透的双手，沉声道：

“娘娘放心，奴婢绝不让陛下进来。”

外头的宫人们已经乌泱泱跪了一地，我就势跪在明黄色的衣摆前：

“娘娘服了药正睡下，陛下要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