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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默后,韩煜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他神色坦然,语气平和地说道:“林姑娘方才言及略通音律,我看这春日正好,景色宜人,亭中又有这现成的乐器,不知林姑娘可愿与我合奏一曲?权当是以乐会友,共赏这大好春光。”
他目光清澈地看向林月,没有丝毫的暧昧与旖旎,只是单纯地觉得与这位有才情的姑娘合奏定是件雅事。
林月听到这话,猛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犹如暗夜中划过的流星。
她心想,自己方才正有此意,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韩煜竟先提了出来。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林月自是愿意,就怕技艺不精,会坏了韩公子的雅兴。”
说话间,脸颊微微泛红,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手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心脏也在胸腔里快速跳动着,似是要蹦出来一般。
韩煜和林月在亭中相对而立,微风轻轻拂动他们的衣角。
韩煜率先走向一旁的石桌,桌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七弦琴,他轻轻拂去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头看向林月,微笑着说:“林姑娘,听闻这琴音清幽婉转,与笛音合奏,想必能相得益彰,就请姑娘以琴音相和吧。”
林月莲步轻移,走到琴前缓缓坐下,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微微仰头看向韩煜,轻声说道:“还望韩公子多多指教。”
韩煜微微点头,将玉笛置于唇边,吹奏出一段轻快的前奏,笛声如鸟鸣般灵动。
林月闭目凝神,倾听片刻后,玉手轻拨琴弦,琴音随之而起,清脆悦耳,与笛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和谐的春日画卷在亭中徐徐展开。
一曲奏罢,二人相视一笑,正欲开口交谈,却见阿璃公主带着宫女匆匆走来,宫女们手中端着精美的茶点。
阿璃公主笑语盈盈地说道:“我这一路都在想着,两位的合奏定是美妙绝伦,可不能错过,所以赶忙带着茶点回来了。”
说着,眼神在韩煜和林月之间来回流转,满是促狭之意。
林月起身,微微欠身行礼,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公主谬赞了,林月不过是尽力而为。”
韩煜也拱手说道:“公主有心了,这春日里能与林姑娘合奏,又有公主的茶点相伴,实乃幸事。”
众人在亭中坐下,品尝着茶点,谈论着方才的音律之妙。
然而,此时的林月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舌。
而韩煜心中也同样有着一丝忧虑,他虽对林月并无男女之情,但毕竟男女有别,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会对林月的清誉有损。
正当他们各怀心思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阿璃公主皱了皱眉头,派身边的宫女去查看。
不一会儿,宫女匆匆跑回,神色慌张地说道:“公主,不好了,是韩公子的书童和林姑娘的丫鬟不知为何起了争执,现在围了好多人在看热闹。”
韩煜和林月闻言,皆是一惊,对视一眼后,急忙起身向事发地走去。
他们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恐怕会让本就微妙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韩煜和林月心急如焚地匆匆赶到事发地,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福旺和喜儿站在小径中央,两人的脸涨得通红,怒目而视,互相指责争吵不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怒火而变得灼热。
韩煜脸色一沉,平日里温润的面容此刻满是严肃,他上前一步,大声喝道:“福旺,不得无礼,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福旺见主人来了,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委屈地瘪了瘪嘴,抢先说道:“公子,我方才不过是在这边小径上,依照您的吩咐,仔细整理要带回去的书卷,这些书卷都是您平日里视若珍宝的。
这位喜儿姑娘匆匆忙忙地跑过,跑得像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似的,全然没注意到这边,一下子就撞落了书卷。
可她呢,非但不道歉,还出口就责怪我挡了她的路,您说这还有没有道理了?”
福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眼角,心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平白无故被撞了还遭人责骂,满心期望公子能为自己做主。
喜儿听了福旺的话,柳眉倒竖,也急忙分辨道:“你这人好生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