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没有头发很难看，但也不至于把人吓哭吧，他看着像是要哭晕过去一样。

他哭了很久才从地面上爬起来，跪在我面前。

“眠眠，我来带你回家了。”

“你是谁？”

我歪着脑袋疑惑。

可刚哄好的人又红了眼，声音因为哽咽断断续续。

“我是池屿修，是你的阿修啊？你不记得我了？”

我呸了一声，不高兴地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别骗我了，你怎么可能是阿修！

我的阿修跟你一点也不一样！”

“而且我能感觉到，我不喜欢你。”

猛地瘫坐在病床前，池屿修绝望的表情似乎天都塌了，他想拉住我的手，破锣嗓子不断地重复着：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呢眠眠，我是池屿修啊，我是你的阿修，你喜欢的人是我！”

“我怎么就跟你的阿修不一样了，我们是同一个人啊！”

我害怕地抽出手，皱起鼻子将他推远了。

“你身上很臭，是依兰的香气！

我不喜欢！”

“阿修他知道我最讨厌依兰香了，你现在满身依兰香，怎么可能是我的阿修，不要再骗我了！”

我缩进被子里不想理他。

池屿修抬起手，却无论如何也闻不到我所说的依兰香，那张脸上的神色沉默又悲伤。

他想起来，依兰香是江禾茉最喜欢用的情趣香。

原来每次眠眠都会闻到，哪怕现在他身上没有，却也早已被依兰香的香气浸入血肉。

肩膀抖动，池屿修明白。

他再也找不回他的眠眠了。

我看着崩溃池屿修，莫名其妙地也被感染，泪水很快就模糊了双眼。

我求助地看向门口的护士姐姐：“能不能让他出去，我害怕他。”

擦干眼泪，池屿修缓缓抬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抬手轻轻替我擦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