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顾家后，顾景珩便看到佣人管家还在家里忙碌着，这么晚了，仍旧没有休息。

顾景珩蹙了蹙眉，陡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手背青筋分明，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涩与失控。

慕子衿看着佣人还在厨房忙着，不由得开口：“这么晚了，都在忙什么？”

顾景珩低垂着眼帘，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明天是我父亲忌日。”

还有哥哥的。

只是哥哥的死亡一直都是家里的禁忌，顾景珩从来不愿意主动提起。

也正是因为顾父和哥哥的死亡，这些年来，他和母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两人之间的芥蒂，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消除。

慕子衿见状，察觉到顾景珩的情绪变化，也没有再开口。

亲人逝去，是心中抹除不掉的伤痕。

就犹如慕子衿，五年前的母亲忌日，她意外和一个男人有了一夜情缘，还生了三个孩子，结果大儿子却早夭。

这五年来，岁岁年年都没有过过生日。

而在岁岁年年懂事以来，他们就主动提出不过生日。

只因为这天不止是他们的生日，也是哥哥离开的日子。

他们不应该庆祝生日，而是缅怀哥哥。

慕子衿也想说服自己的内心，却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知道不该剥夺岁岁年年过生日，可想到这天，她没有保护住大儿子，心中的伤痕便破裂，鲜血四溢。

所以看着顾景珩骤然沉下来的脸色，慕子衿也能体会到感同身受。

她主动牵起孩子上楼，去帮孩子们洗漱着。

顾晴天看着慕子衿，主动开口解释道：“子衿阿姨，我爸爸每年在这天都不会太开心，因为爷爷和大叔伯的死据说是因为爸爸，所以爸爸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闻言，慕子衿微微一怔。

当时她嫁到顾家一年，并没有参加过顾家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