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高个男人狼狈地跪伏在地上，视线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

他全身在颤抖，连声音都发着颤音：“我得到了情报提前在这边等着，被你们杀死的咒灵都是我我我、我派过去的……”

一双白色运动鞋在他面前停下，岁汐蹲了下来，绀色校服映入视野。

岁汐平静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欢愉：“包括那只一级咒灵也在内吗？”

男人的头摇的像拨浪鼓：“那只咒灵不是我的，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噤声，诚惶诚恐地抬起头，眼神满是恐惧与无助。

余光中看到站在不远处那只人形特级咒灵也看了过来，男人瞬间将头底下，不管不顾地透露了个干净。

“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一级咒灵了，我只把自己的术式作用在那只一级身上了！

真的就是这样！

我、我没有控制一级咒灵，也做不到！”

“怎么是这样啊——”

岁汐拖长音调，明显对他的回答感到不满，“还以为我的战力上会有提升，不能控制一级咒灵啊……”

岁汐接着问：“那你的术式是什么？还有咒灵爆炸后的粉色烟雾，又有什么作用？”

“我的术式可以三命换一命。

先锁定目标，让别的生物去攻击——我通常都使用的是咒灵。

第三个生物死亡时，目标会同归于尽。”

岁汐的动作变得有一瞬僵硬。

不多不少，除过刃，她今天的确经受了3次咒灵袭击。

她想起了艾利欧说得那句“你有很高的概率死在这里。”

现在这句话终于有了实感。

转念之间，她将这份恐惧藏进心底，故作轻松姿态，双手却抱在胸前，紧紧握住胳膊。

岁汐咽了咽口水，让声音尽可能听上去充满危险人物的捉摸不透感：“可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我可以控制目标的死亡时间。”

汗水聚集在男人鼻尖，啪嗒啪嗒摔在地上，“……这是被动效果，我不能主动解除。”

……

空荡的烂尾楼一霎时只有风灌入楼体的呼啸，没有丝毫掩饰的杀意乘着风一同送到男人面前。

支离剑已经出现在刃的手中，他缓步走来，他的神色难得带上了一丝明晃晃的鄙夷和厌恶。

岁汐站起来，拍了拍裙边不存在灰尘，发动术式，召唤出和男人一模一样的幻影。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术式送你上路吧。”

男人猛地后缩，手脚并用在地面上滑行，近乎哀求着：“别杀我！

求求你们！

我、我知道能解除术式的东西在哪里！”

……

随即又是一阵沉默，气氛松动，相比刚才要稍有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