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球没有卡好位置，一个极大的破绽。

卫临川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清醒，站起来拿起巧粉在杆头前擦了擦，开始用目光测量球桌上红球的遍布，然后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可以预测自己的败局了。

“临川，你今天怎么状态不好，要不休息休息？”

和卫临川对手的是钟亦，两个人从大学开始就一起打斯诺克了，现在还经常在一起练习打比赛。

“没事，有点睡眠不足而已。”

卫临川摇摇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了口水，接下来钟亦都没什么失误，没有能让卫临川再上场的机会。

这场练习到此为止，两个人退下休息，准备过会儿再接着练。

卫临川掏出手机，看见牧弋帆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是晚上来球室接他回家。

卫临川想了想在手机上敲了一个好。

大概是牧弋帆要先送他回家拿东西，然后再要他搬去牧弋帆的公寓吧。

不接女朋友下班先来接我是想做什么。

卫临川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有点小雀跃。

而且马上就要跟牧弋帆住一起了，以前倒不是没住过，现在感觉不一样了。

随后想到自己要破坏别人的感情，就又陷入了低沉的情绪中。

钟亦看着他神色不对，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卫临川转过头，眼睛没有对准焦距，不知道落在了哪个实处，宛如梦游一般呢喃道：“如果你的朋友谈了个不合适他的对象，你会怎么做？”

钟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了他这句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这句话就是在往卫临川心上捅刀子。

是啊，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比那个女友更好呢？

“再说了，谈恋爱又不是合适不合适的说法。”

钟亦本身有个恋情稳定的女朋友，自然是更懂得这方面。

至于卫临川，他一直把所有女生都杜绝在千里之外，自然是在感情上没什么高明之处。

卫临川听罢，抱着球杆默默背过身拒绝和钟亦交流。

他今天穿的衣服都是牧弋帆的，带着牧阿姨一向喜欢的薰衣草味道洗衣液的味道。

衣服尺码都有些偏大，不过休闲风的卫衣和牛仔裤也能穿，他的裤脚卷起来了些，把手指蜷缩进过长的袖子里，感觉自己被牧弋帆完全包裹住了。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卫临川撑着下巴，感觉室内二氧化碳过度了，有些燥热，脸蛋都有些红扑扑的，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气息，路过球室的人都忍不住透过玻璃窗户，多看他两眼。

钟亦忍无可忍：“别在这里散发你的诱惑力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卫临川：“在想男人。”

钟亦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扯了把椅子坐到人面前；“抬头，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少女怀春了？”

卫临川瓮声瓮气，把头埋在双臂中，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不想牧弋帆谈恋爱。”

“啊？那小子有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