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因为每次醒来，周围都是一片狼藉。

贺城漫很累。

因为贺青青总是怀疑他真的爱上了我。

她越吵，贺城漫越是想起我的好。

他对我说，贺青青刚到贺家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刺猬，不管好坏，碰倒她就要被扎手。

他说他和贺青青一直吵吵闹闹，他从来没把贺青青当成妹妹，因为没有那么气人的妹妹。

他说贺青青脾气不好，不像我那么温柔大方。

他说周璐，你不知道她有多让我累，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觉得安静一会儿。

是啊。

贺青青哪里都不好。

她张扬，跋扈，不肯认输。

她敏感，脆弱，无理取闹。

可是贺城漫爱她。

他说起那些往事，提起贺青青的时候，他的每个眼神和语气都在告诉我。

周璐，你再好，也比不上贺青青的不好。

第四章

15

我想赌最后一次。

我告诉贺城漫，我怀孕了。

他一开始很高兴。

可是等他见过大师，回来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他犹豫的看着我。

他说：「璐璐，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

」

你看，他甚至没有问我。

我，或者我的孩子，都是他随意可以决定生死的东西。

凭什么？就因为我爱他？

就因为他知道我爱他。

我拒绝。

他苦苦求我。

「璐璐，大师说，孩子会吸收青青的精气的，她会醒不过来的。

」

我好笑的看着他。

「所以呢？」

「你不是说她醒不过来就和我在一起吗？也许这就是天意呢？」

贺城漫摇头。

「璐璐，把孩子打掉吧，如果她醒不过来，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

我甩开他，指着大门让他滚。

滚的越远越好。

16

贺城漫走了，但是很快他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符纸贴在我身上，我的意识立刻昏昏沉沉起来。

他抱着我，不停的说对不起。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用力抓着他。

「贺城漫，算我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算我求你，好不好？」

我的脸上落下一滴水，也许是他的眼泪。

我希冀着他还有最后一丝良心。

可是他说。

「璐璐，对不起。

」

17

孩子没有了。

醒来时，我听见医生和贺城漫交代我流产后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