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分手？”

沈斯夜在意的，只有这一点。

栗姜有些畏惧于他的眼神，却还是鼓起勇气道：“你说过的，等你厌倦我或者要结婚了，就会分手让我走，我……我只是怕被你抛弃后变得很惨，才未雨绸缪，难道这样你也要生气吗？”

说到最后，她声音便软了下来，还用手去拽沈斯夜的衣角，撒娇地晃了晃。

这段时间她也算是掌握了当女朋友的精髓，跟沈斯夜对着来她必定会吃苦头，怎么说不要他都不愿意停下来，可当她软着声音跟他撒娇，他就会心疼，不舍得看她哭，动作温柔又轻缓。

果然，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沈斯夜的怒火便悄然褪去，将她搂到了怀里。

他吻了吻她蓬松的发顶，“你放心，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给你一笔这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让你不必再吃苦。”

这是他的真心话，可他也撒谎了。

他没想过和栗姜分手。

之前说会放她走，只是权宜之计，他那时只是想得到她，才许下那种诺言，可现在，她就是他的心肝，他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栗姜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没有反驳说自己不要他的钱，只想着，沈斯夜到底何时会厌倦这段关系？

现在的她，每一天都好似在云端漂浮，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狠狠坠落。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也抗拒这样的感觉。

可这段感情她说了不算，沈斯夜才是那个扯着风筝线的人，她只能等他玩腻了，要么放手，要么剪断，结果全由他而定。

栗姜只能做到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到最后，支离破碎。

沈斯夜每每看着栗姜的眼睛，就能猜到她的心思，他很难不觉得沮丧，为自己的真心被质疑而低落。

可转念想想，这段关系本就是他胁迫来的，栗姜以为他只是图她的身体，她又一直都很自卑，会没有安全感也是理所当然，他怎么能怪她呢？

于是，他很快就会把自己哄好，然后想着法子去哄栗姜，希望她对自己的好感能多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爱，可只要看到栗姜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他就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欣喜若狂，恨不得把一切捧到她面前，哄她开心。

他喜欢搂搂抱抱和亲吻，栗姜渐渐习惯，甚至回应，在沈斯夜看来，这就是进步，他受到鼓舞，越发向着二十四孝好男友靠拢，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栗姜。

偶尔回父母处相聚，都吃了饭就回来，并不留宿。

栗姜也不知道这样一位成功人士为何如此黏人，却也被迫越来越了解沈斯夜，仿佛掌控着他的喜怒哀乐。

她到底温柔善良，即使被强取豪夺，也没有利用这一点伤害沈斯夜。

而沈斯夜，是真的对她毫无保留，什么都不会瞒着她。

这晚他回来后，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栗姜和他吃过晚饭，他竟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就回了书房处理公务。

栗姜收拾完厨房后，思索了一下，还是上楼敲响了门。

无论是上一任保姆还是她，都很少进沈斯夜的书房，他大多都会自己打扫整理，如今却毫不犹豫让她进去。

栗姜见沈斯夜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脚步便停了下来，“我……我是想问问你，你今天还要不要出去散步？”

不是，她只是感觉他不开心，想问问他怎么了，如今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