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视同仁

重案组审讯室。

这已经不是李杜笙第一次来这个小屋子了，却是唯一一次没有戴手铐。

他依旧是跟杜宇对坐在审讯桌两侧，不同以往的缄默，有问必答。

“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跟你结仇的人有多少？”

“数不过来。”

李杜笙坦言：“我在江城得罪了太多人。”

杜宇问：“他们当中谁最有嫌疑？”

李杜笙说：“我不知道……时代变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喊打喊杀。

现在只要不是逼得别人走投无路，寻常打架已经少有动刀子的了。”

许意卿沉默许久，也许是想到了曾经自己面对亲人尸体时候那种痛苦，也或许是想到了亲手解剖弟弟的无奈和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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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在许医生面前，谁再叼着那个烟吊儿郎当的，让我看见了，自己把烟咽下去。”

杜宇是拒绝做这种事的，他跟李杜笙不对付。

不是因为杜宇的话，而是目前来看还真是自己连累了姐姐。

可总得有人来做这套礼节，今天的李杜笙只是死者家属，就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录完笔录挥挥手让人家滚蛋，总是不好的。

一切重新回到了原点，李月月的死，还得从她自己的人际关系上入手。

他其实是能共情的。

随后在马仔们的注视下，李杜笙随手将其中一人叼着的香烟拿去，微微用力便在手里捏灭了。

许意卿离着他们有个四五步就站定了，不再靠过去。

杜宇跟旁边负责记笔录的民警对视一眼，纷纷摇头，为李月月感到惋惜。

“我不知道。”

而且许意卿素来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李杜笙此刻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刚死了姐姐的弟弟。

李杜笙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许医生，你是说我姐姐不是我害死的？”

而是李杜笙很清楚自己做的生意，姐姐越少掺和越安全。

许意卿连忙摆手：“分内的事，弄清楚你姐姐的死因也是我的职责。”

李杜笙在心里誓一定要抓出凶手，同时也因为自责，双手紧紧握拳，内心痛苦。

“并且很关键的一点，李月月没有被性侵，且衣着完整。”

许意卿继续说：“如果真是报复李杜笙而杀害李月月，那么仇恨达到这种地步，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报复就是侮辱其重视的女性，包括不限于性侵、拍裸照、侮辱尸体等。

可是如果抛开割头来看，李月月只是一般谋杀。”

秋末的下午，一群满脸横肉的男人或蹲或站，嘴里都叼着烟，在警局门口吞云吐雾。

给马仔们训了话，李杜笙转头看向许意卿，声音变得随和，企图拉近些关系。

杜宇跟民警面面相觑，既然许意卿都这么说了，那基本没跑。

“上述对女性的报复并不局限于男性凶手，调查显示，女性对女性的报复体现在尸检中其实也极具侮辱性……可你姐姐的解剖情况没有出现这些。”

“我明白了。”

许意卿点了点头，“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