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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偏身,茅绪寿没个防备险些让那篦梳落地,不由得责怪一句
“扯断了,拉疼了可别赖上我!”
“还就得赖上了!
只怕眼下的事情并非找到那陈家人就能了解,淇琛兄弟你眼下又没个住处,为人处世也不精通的,不如与贫道再搭伙些日子,待七圣各家都太平了再做打算?”
茅绪寿手下灵活,又重新将那本来已经要束上而被此人动作散乱的头发再度整理齐顺,他边摆弄着束髻的绸带簪子,边回想着自打自己到了博罗县之后的种种,再想起刚刚从那虚弱的陈公子嘴里好不容易撬出的几句……
“我怎的觉得是我们恰好撞上了那不化骨才有的麻烦,其余的庙堂自打光绪二十八年后都在道场之地安息繁荣,该不会有我们这般倒霉”
上簪理碎,王玖镠嘴上怪起这杂乱的货船没面理容镜瞧瞧,又忽然夺过茅绪寿手中的篦梳仔细瞧瞧,发了笑
“这不是给喜神做敛用的篦梳吗,你平日里都用这个?!”
茅绪寿点头
“我虽习了此种,可从未真正开坛上路过,这个是毛师在出师之后赠我的,也就想着别闲置了”
王玖镠瞧着那即便昏暗之下也光泽不减的玳瑁篦梳,心想不愧是旁通尸匠的大成人,就连这些小物件都比别家讲究,可是他忽地想到了二人分别之后自己的疑惑,便将那篦梳毫不客气地收进了自己衣袋,随后扬起眉眼,甚是嚣张
“你总是拒人千里,想要篦梳,答我几问!”
茅绪寿自然脸上又是不悦,躬身再起坐回了原本那口装满了织锦的货箱,冲着对面人翻了个白眼,偏头一旁,王玖镠又摆了个懒散姿势,只是稍稍顾及了那刚刚成形的发髻没有一头靠上茶袋,托腮朝着对面人挑眉发问
“你傍晚时提及你娘对你爹颇多埋怨,我想知晓这个,你娘是如何的女子,你又怎会出了水元观就没了去处?”
茅绪寿丝毫没有看向他的意思,似乎那眼睛所落的货箱能有旁人瞧不出的精彩,带着些迟疑开了口
“我娘独自带我在庐州的姨母家借住,从记事之时起,我就总能听到近她的人背后细碎些他是犯奸的罪人之类的污言秽语,我也因此少有玩伴,即便是表兄妹也少来我们屋里走动,在我一再追问下才知,她与段泽如只有三书并无成婚,我所能见的,也仅有一个他骨血所随的姓名。”
他说这话极其平静,但王玖镠似乎已经猜出了其中的不易辛酸,不免又愧疚而起,抛开一个女人家要日日被人戳着脊梁骨苛责不贞,日子久了怕是寄宿之处也颇有看法,就如同王添金所到之处,旁通总坛的本家及其各旁支又有几个不是冷嘲热讽的!
“我自以为是个无法无天的胆子,没曾想你也半斤八两,这还让我知晓了段高功的俗名。”
“我想拿回篦梳”
这句冷淡让王玖镠更感觉此人无情,按理而言纵使他对生父无朝夕养育的情分,这都敢直呼其名了那也该是拍腿愤愤的那种怨恨
可他都没有,仔细想来茅绪寿一路提及段元寿时所显露出的脾气也并非出自此人身上,而是不想被别人叫了那随父的姓名与拒绝收下那不知该说是补偿还是毕佑子孙的田宅罢了,甚至他有猜想,这位道门之中颇有传奇的高功,在他看来只能换回自己的一把玳瑁篦梳
“再来,你说你当年是被术法所伤还是阴物袭身被毛师傅救下而拜入门下的我记不清了,那是哪门的术法?哪些邪祟?”
“都有,其实这些年我未曾再见过那类术法,毛师当年似乎也是没了办法才选择收我入门,让我以其授箓延后的弟子身份才能召请祖师降坛与当时上身的邪物斗法,我昏睡了似乎八九日,起身之后便去抓了三缺”
王玖镠摆弄着那篦梳喝着茶水,忽然听出不妥
“八九日,那水元观中人不是察觉了你不在?他们没寻你?”
茅绪寿摇头,似乎海上起了夜风,杂乱凛冽的声响扑打着船壁
茅绪寿身旁的几口沉甸的大箱都略微发起了颤,叠顶的箱上被海员放置了半包未吃完的炒货,被震下撒了那些矮堆的货物之上,王玖镠缓和一刻气息,瞧着手上急忙护着的油灯无恙,这才挪正了身子,朝着对面招呼道
“咱们得挤挤了,这风起来怕不会轻易罢休,这些个茶叶袋子至多把人砸疼,那些个若是砸到了人,咱们到那陈家人坛上估计就不是等着人家请茶吃,而是得跪在坛下请人家施那种生基的秘术了!”
茅绪寿将那些货箱规整片刻,便挤过了王玖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