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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静静地望着面前低垂着眼睑、神色温婉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她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眼的?说起来,这个世间竟真有这般实在之人。
前世里,她与甄嬛之间从相知相惜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这其中的曲折缘由,即便是作为旁观者的年世兰,也不免感到唏嘘不已。
安陵容总是那样,习惯性地站在他人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哪怕需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哪怕要让自己承受莫大的委屈,她也总是默默承受,尽力去迎合每一个人。
只要能够得到他人的一丝认可和接纳,她仿佛就愿意倾尽所有,这样的性情,确实让人心疼。
不过,年世兰虽然表面上给予了善待,内心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戒心。
她深知,安陵容并非池中之物,其隐藏的实力与手段不容小觑。
年世兰不敢轻易对她卸下防备,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其温柔外表下的锋芒所伤,落得个反噬的下场。
至于那日,是什么场景,是怎么回事,让自己跟她交了心?年世兰的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只记得那日的风,似乎比往常更加柔和,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那是刚过了年节,宫中的一切似乎都还沉浸在节日的余韵之中,却又迅速地回归到了往日的平静与规律之中。
在这样悉数平常的一日里,安陵容又一次踏入了翊坤宫的大门。
自年世兰被禁足以来,安陵容便时常忍不住前来探望,不是带上些日常所需的物件,便是些精致的点心。
在那些日子里,安陵容自己也受了不少委屈和难为,但她却似乎毫不在乎,甚至开始以华贵妃的人自居,恨不得日日都来坐坐,陪陪她,说说话。
那日,当安陵容踏入翊坤宫时,她的眼眶明显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年世兰依旧躺在榻上,身体虚弱得连起身都显得力不从心。
她本可以选择假寐,装作对安陵容的情绪一无所知,但出于一种莫名的情绪,她还是开口问道:“这般是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
安陵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悲伤,轻声道:“娘娘,臣妾无事,只是有些疲惫罢了。”
年世兰听后,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宝鹊是年世兰安排在安陵容身边的一个侍女,但年世兰从未要求她做过任何不利于安陵容的事情。
她只是想安排好人,别被他人从中离间,生出误会。
然而,这一次,宝鹊却突然哭着跪在了年世兰的面前,声音哽咽地说道:“娘娘,小主她……她委屈呀!”
安陵容见状,连忙制止道:“宝鹊,你这是做什么?娘娘身子这般虚弱,说这些给娘娘听,岂不是让娘娘更加忧心吗?”
宝鹊是个本分,这般说自有因由。
年世兰见状,温柔地安慰道:“本宫的身子都已经这样了,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吧。
有时候,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总会感觉好受一些。”
在年世兰的鼓励下,安陵容终于鼓起勇气:“娘娘,臣妾今日来翊坤宫的路上,不期然遇到了皇上和莞嫔语笑晏晏,并肩而行的正在御花园中赏梅。”
年世兰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这倒也是不奇怪,这些时日,皇上确实很是宠幸莞嫔。”
安陵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臣妾本不欲打扰皇上与莞嫔的雅兴,便下意识地便闪在一棵树后,便想着在旁静静地等他们离去后再来探望娘娘。
皇上与莞嫔一边赏梅,一边聊着天,他们夸赞着梅花的傲骨与高洁,氛围甚是融洽。
可不想,聊着聊着,话题竟不知怎的就转到了臣妾身上,说起了除夕那日臣妾所唱的《梅花赋》。”
年世兰眉头微蹙:“好端端的,除夕夜宴之上,王公大臣皆在,你为何要唱歌呢?这岂不是……”
安陵容苦笑一声,打断了年世兰的话:“是皇后娘娘安排的,说是为宴会助兴。
皇上当时也欣然同意了,臣妾又能如何呢?只是,臣妾心中明白,皇后娘娘此举,无非是想拿臣妾当歌舞姬一般羞辱,而皇上……臣妾本就是以色侍人,他自然对臣妾也未曾有过半分真正的尊重。”
年世兰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背,柔声说道:“委屈你了,只是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求得一份真心相待,又谈何容易呢?”
安陵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继续缓缓说道:“莞贵人轻声细语地问皇上,究竟是:()华妃重生:两个阿哥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