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之时，屋内，明亮的灯光下，两盏香茗茶香氤氲。

水汽之后是小卫揶挪的脸，“所以我说的你都相信喽，都可以当大叔了还会相信这种妖精童话？”

假发坐得端正，澄澈的眼睛看着小卫“哦，对哦，武士就是一种即使老得走不动路了也会相信童话的动物啊。”

“啧”

松阳都教了他们什么啊，深吸了一口烟，“呼，那就让老妈来讲一个睡前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块石头里孕育了一个生命，突然有一天，那块石头裂了，爆炸声震天撼地，一个小孩从那块石头里跳了出来……

“老师老师”

假发打断了小卫，“这是《西游记》吧！”

“不是，是借鉴！”

从石头里蹦出来了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地球能量的化身，他对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有着巨大的好感，他想要融入他们……

可是人类不这么想，他认为这个孩子是异类是妖孽，他们杀死了他，但是孩子又复活了，他们尝试水淹、火烧、刀劈……还是不能彻底杀死这个孩子，他们开始惧怕了，他们用锁链将那个孩子锁了起来，关进了山洞……

时间流逝，人类几乎忘记了山洞中的孩子，哦，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叫做孩子了，他成年了，在一次次的死亡中成年了。

小卫喝了口茶，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灯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

时间腐蚀了锁链，那个人逃出了山洞，他恨人类，他要复仇，他开始杀戮……

一个两个……他记不清杀了多少人，但是很可惜，他又被俘虏了，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欣赏他的能力，让他成为了手里的一把刀。

一年两年……记不清多少年，他一直在杀人，男人女人，他的刀下有无数亡魂，他开始厌烦了，甚至愧疚，他心脏里的一抹善念开始逃逸。

“咳，怎么样，这个故事不错吧，小卫我啊还是有点天赋的嘛……”

小卫笑得很开心，仿佛方才只是一个杜撰的故事。

假发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难得躲闪，“我知道了老师。”

“我想让你帮我找能够彻底杀死他的办法。”

茶杯被放下，小卫的脸被烟遮住看不真切。

“为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沙砾在摩擦。

“呼……”

看着烟缓缓上升，“已经罪孽深重了，已经赎不清了，再加重就永远不可能结束了。”

已经罪孽深重了，无数的有罪的无辜的亡魂在地狱等待着他们……

江户的夜晚是很割裂的，居民区十分安静，歌舞升平处灯红酒绿。

嬉闹声从门内传来，小卫走在歌舞伎町的街上，打算去喝一杯，用酒精来消除刚才讲故事的痛苦。

一个痛苦的故事，只能称得上是悲剧，纤细、破碎、悲哀，称不上崇高。

月亮很亮，照着小卫，没由来的让她升起几分文艺的忧伤，像许多青少年追求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