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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出关
“叮叮叮!”
“啊——!”
惨叫声中,乔掌柜睁开眼,面无表情得披上衣服,出了车厢往外一看。
就见一个断臂的剑宗弟子,正扶着另一名满面流血,眉骨被一剑劈开,瞎了双眼,而且同样只剩一只手的同门,步履蹒跚,从林中走出来,带着无尽的仇恨望过来。
然后掌柜扭过头,看看坐在车顶上,正擦拭宝剑的少年。
铁蛋,“山魈。”
乔掌柜不想说话。
不管怎么样,铁蛋信守承诺,没有杀人。
他只是抢在对方出手前出剑,把这些同门斩手断臂,一个个砍成残疾人罢了。
那中山公的名声,铁蛋不仅听过,他以前还在朔方原,和对方打过呢。
当然不是面对面,只是大军对峙,小股斥候交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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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去岁冬天,坎国中山公打破了朔方,斩两万,掳走百姓三十万。
这样又耽误了一段时间,到午时依旧没能通关,不过乔掌柜那边倒是打探清楚了。
现在铁蛋确实已经快被熬到极限了,脑子昏沉沉的,神识感知范围也下降了一半多,其实已经和对方飞剑的距离差不多了,但凡有个万一失察,反应不过来,可能就会中剑殒命,非常危险的。
乔掌柜也是好奇,便让车队暂住,自己带上两个帮手,跟一个剑宗的弟子先行出关查看。
于是中山公,这枚疯癫非人的棋子,就这样应运而生,被掷入天下的棋局了。
嗯,又走了七天,差不多也快出山界了,有俩人铁蛋都被砍了两轮,连眼睛都得刺瞎了……
当然天下太平哪儿有那么容易,本来居住在北方的中原人口就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北方被征服的异族,和各种妖魔鬼怪。
去那种苦寒之地的,除了极少数修士和商人,大都是从中原强行迁徙流放的囚犯邢徒,罪人家眷。
三天两头就有叛乱妖潮的。
不过也不能说他们失心疯,记得上次那玉清道的人也说过,一对一斗剑杀劫,似乎可以夺人气运的。
而这就和南方毗邻的艮国,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只光看对方如何练兵,如何领军,还有那大军过境,留下的惨状,就知道主将是什么样的人了。
铁蛋还以为对方终于开了窍,要抢先动手,准备先把后队两个瞎眼的砍死,免得被前后夹击,尾不能相顾。
光看地理就知道了,艮国是真的四战之地,南面和王畿京垣,最近处只隔一条艮河相望,三垣诸公根本见不得你艮国国泰民安,从早到晚拉偏架,挑拨宗室藩镇门阀内乱没个停歇的。
而北方的异族和妖魔,也先天就崇拜真正的铁血强者,中山公这种残酷暴虐,毫无人性,动不动带它们南下抢劫的家伙,简直充满亲人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