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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苓的目光在崎岖的下山小径上流连,夜色朦胧,仅凭摇曳的火光和斑驳的月色,难以辨识道路的曲折。
然而,若选择在山上露宿,又担心会重蹈昨夜的覆辙,再次遭遇野狼的侵袭。
衙役头子心头也盘桓着这样的顾虑,他深知昨夜能侥幸逃脱野狼的魔爪,纯属运气使然。
“若不想在这荒山野岭中再度夜宿,便加快你们的步伐!”
衙役头子大嗓门地呼喊,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山脚之下有村庄,我们可以在那里借宿一晚。”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众人脚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急促的箭矢,向着山脚下的村庄疾驰而去。
行进在队伍末尾的差役手执长鞭,一下又一下地猛力抽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以此催促着众人的步伐。
“加快步伐,加快步伐!
这鞭子可是不分你我!
谁要敢拖拖拉拉,被鞭子抽中,休怪我们不客气!”
裴家人无奈之下,只得加快脚步,匆匆忙忙地沿着山道下行。
这条下山的小径本就曲折难行,加之昨夜刚经历了一场降雨,路面变得湿滑,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摔倒。
两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裴老夫人,另一位丫鬟则将年幼的瑶瑶紧紧抱在怀中,尽量确保这对祖孙的安全。
然而,前有差役头子大声吆喝,后有差役挥鞭催促,脚下又湿滑难行,这山路走得实在艰难。
就在这时,桂嬷嬷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整个身子不是向后跌坐,而是面部朝下,径直向山下摔去!
“哎呀!”
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意识地松开了搀扶裴老夫人的手,以免将老夫人一同拖拽下去!
“桂嬷嬷!”
裴老夫人急切地伸手试图抓住她,但她的反应速度远不及桂嬷嬷即将跌落的速度。
就在桂嬷嬷即将面对面扑向山道,大有滚落山崖的危险之际,她的身形一顿,接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回,稳稳地站住了。
裴老夫人赶紧伸手紧紧抓住桂嬷嬷的胳膊。
“还好,还好,你反应够快,稳住了身子,这掉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桂嬷嬷惊愕地睁大眼睛,望着裴老夫人,嘴唇颤抖着,有话要说,却又迟疑不定。
她清楚地感受到,在即将跌落的那一刻,分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拉回,甚至推着她站稳了!
这绝非幻觉!
裴老夫人向她递了一个眼色,“你这是吓蒙了?没事了,没掉下去就好。
快些下山吧,来,我搀你一把。”
桂嬷嬷领会了主子的暗示,意识到主子或许对刚才的异象有所察觉。
尽管内心充满震惊与疑惑,她还是强作镇定,继续搀扶着老夫人下山。
紧跟其后的差役恰好目睹了桂嬷嬷即将跌落又奇迹般站稳的惊险一幕。
这一幕似乎与昨晚狼群异常行为时的情景有些相似?差役挠了挠头,心中虽疑惑不解,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这份疑惑暂且放下。
或许是因为昨夜黑暗中视线不佳,他没有看得太清楚吧。
“快走,快走!”
衙役急切地催促着,手臂挥动间,又在旁边的树干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许凉栀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