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建国家出来，小余问：“师姐，你是不是怀疑那场火是梁擎放的？”

苏小小摇头，她不是怀疑这个，她在想梁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时候受的虐待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们都看的出来，梁擎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是一个良善的人，从他的描述里，他的父亲也是。

梁擎的母亲一直是他在供养，而且照顾得不错。

他家屋里的墙上贴着不少照片，很多都是老人和儿孙一起玩乐的场景，看的出来老人的笑容是真心的。

这样的家庭居然没有能引导他走上正途，看来问题出在他更小的时候，他的原生家庭里。

在胖叔和崔建国的描述里，梁擎似乎是两个人，一个是被欺负的很惨的人，一个是很强势的人。

当然，强势很可能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在家里装强势呢？他明明有家人可以依靠。

他们接着又去走访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在学校，经常被欺负的人不止莫闻和梁擎，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其中包括纵火的那个女同学。

他们走访了好几个同学和老师，他们嘴里的梁擎跟胖叔说的差不多，但是，在一个女同学那里，他们听到了不一样的梁擎。

这个女同学叫赖惠，今年也年过五十了，刚当上外婆，看样子似乎过得还不错，她是纵火的那个女同学的好朋友。

苏小小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孙女在小区里遛弯晒太阳。

她其实不太愿意提当年的事，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提又有什么意义，但是警察问话又不好不配合。

见周围有人开始把异样的目光投向他们，她只好不情不愿的把孩子交给儿媳妇，跟他们走到一旁。

一听到他们问起梁苟的事，她就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在她的嘴里，他们又听到了梁苟的另一面。

“那个怂包，被人欺负也就罢了，他还帮着那帮欺负他的人欺负别人，他就是个狗腿子，窝囊废，比那帮欺负人的人还可恶。”

苏小小请她详细说说。

一说起这个赖惠就生气，本来那帮人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她长得既不漂亮也不丑，属于比较普通的那种，没人对普通人感兴趣。

可那个狗东西，因为自己的名字被人嘲笑，就跟那帮人说她的名字更好笑，想以此转移那帮人的注意力。

她的名字一点也不搞笑，不过她的姓比较搞笑，那帮人果然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她姓赖，他叫苟，他俩连在一起就成了赖皮狗。

他的讨好并没有让那帮人放过他，反倒让他们找到了新的乐子。

她都快被气死了，只要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她就跟他一样成了那帮人嘲笑的对象。

“同样是被欺负的人，莫闻就比他强多了，至少他不会拖别人下水。”

赖惠有一次看到那帮人殴打莫闻，想让莫闻去帮他们把一个女同学给叫出来，因为他们几个恶名在外，如果他们出面，那个女同学根本不会出来。

可是莫闻坚决不肯，结果就是被打得很惨。

但是莫闻不肯做的事情，梁擎却做了，他不想被打，就去帮他们把女孩叫了出来。

结果，女孩被欺负得很惨，他们还威胁那个女孩不要报警，就算报警也没用，他们都是未成年，法律也治不了他们的罪。

还说如果敢让其他人知道，就弄死他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