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戴套，记得戴套，记得戴套。

黎音人已经走远了，可这四个字还环绕在冉冬凌的耳边。

她后面还跟他说了句什么，冉冬凌没听清，只能听到最后的再见两字。

直到仇辞过来叫他的时候，他还懵懵的。

黎音要单独和冉冬凌说话，仇辞不放心，却也不好直接拒绝黎音，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看他们，看他们的嘴型，大概能看出来是黎音问他一句，他答一句。

不知道黎音问到了什么问题，仇辞看到冉冬凌突然抬起头来，脸颊通红，嘴型是在说仇辞哥哥。

是问了有关他的问题，害羞了吗？

仇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等人看向他时，问道：“脸怎么这么红，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冉冬凌想到刚刚黎音说的话，躲避他的视线，两只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嗯……在说你。”

“嗯？”

说他什么了？

“仇辞哥哥，你过来。”

冉冬凌让仇辞低下头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妈妈说……叫你上床的时候记得戴套。”

他说这话的表情单纯又无辜，仿佛这件事只和仇辞有关。

仇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怪不得刚刚黎音走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局促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大手搂过冉冬凌，不让他看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了。”

这边真的太冷了，呼啦啦寒风一直在吹，雪也越下越大，冉冬凌戴着那顶黑色的小熊帽子，帽子上已经浅浅铺了一层雪花。

送他们过来的车一直在附近等着他们，仇辞找到车，带人先回酒店。

车子刚发动没多久，仇辞的手机响了起来，冉冬凌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乖乖等仇辞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很长，仇辞把玩着冉冬凌的手指，安静听对方说，时不时嗯一声。

冉冬凌在车里等着无聊，又不能闹出大动静，干脆靠近车窗，在上面哈了一口气，然后写字。

仇、辞、哥、哥；

剩下的雾气不够他写，他又哈了一口气，接着写下去。

什、么、时、候；

“好，就这样，挂了。”

仇辞打断对方，先挂掉电话，在车窗上那几个字后面，回答冉冬凌想写的问题。

他写的地方没有雾气，手指划过的地方看不出痕迹，冉冬凌只能看着他一笔一划地写，发现他写的是现在。

他转过头，仇辞已经挂了电话。

冉冬凌刚刚就想问他，“仇辞哥哥，是管家打给你的电话吗，信找到了吗？”

他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信没有找到，不过仇辞答应他，回国后问导演要信封信纸给他写一封同样的信。

冉冬凌瘪嘴，他还是想要原来的那封信，不过信是他自己弄不见的，他也不能再让仇辞变出来，“那好吧，仇辞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仇辞说再过两天。

过两天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