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也吃了一惊，脸上微微变色。

那是……

眼泪？！

李平安一缕神魂探知而去，就感应到了一股莫可名状的悲怆……

他记得前世有位哲人说过……

上帝已死！

其实和这个世道颇有几分相似。

这方世界，天道凋零，神道崩溃，三界颠倒，人间大乱！

连那些正统的漫天神佛，都恐怕也死的死，灭的灭……

更不必说，白水娘娘这种本就是穷乡僻壤的小小野神了。

李平安的神魂探知，就感觉到了白水娘娘那已然惨淡万分的意志……

说是意志，其实只不过是一丝灵性罢了。

白水娘娘原本就只是小小野神，根本不入品级，只是由三村百姓的香火信仰而生出的灵性。

如今没有了人拜祭信奉，自然也就灵性湮灭。

只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丝神明灵性？

白水娘娘明知道必死无疑，湮灭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但依旧忍不住悲怆万分……

李平安心中叹息。

不过，却也并没有犹豫。

因为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规则。

而且说到底，白水娘娘已经死了……

李平安于是道：“你虽然已经消散，但既然本神知晓了你的名号，就不算是彻底湮灭于这天地之间！”

“待有一日本神能够改天换地，再造乾坤，重修天道，只要你存在于本神的记忆之中，就依旧会有复苏的机会。”

那白水娘娘最后的灵性，也不由得感激万分，微微点头。

李平安道：“待到那一日，本神会敕封你为大河之神。”

白水娘娘的灵性盈盈下拜，那泪水也终于消散不见……

至此，白水娘娘彻底消散了开来。

李平安心中无喜无悲。

他既然说了，日后必然会做到。

不过现在……

他神魂探了过去，整个白水娘娘残存的神道修为，都被李平安所吞噬吸收。

香火神力自然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