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姩悄然盯上了谢流萤，突然说：“母亲，妹妹，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桩趣事呢。”

“什么趣事？”

慕容氏问。

谢锦姩闷笑一声，“我看见大伯娘和柳姨娘闹起来了，听着似乎是为了柳姨娘花销太大的缘故，大伯娘都动手了，扬言要撕了柳姨娘呢，柳姨娘躲在下人的背后，嘴里还不依不饶的。”

“大伯娘也真是，柳姨娘还怀着身孕呢，她怎么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也不顾忌着点。”

谢锦姩编排道。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谢胜也在，讪声道：“……胜哥儿，我没别的意思。”

谢胜摇了摇头，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谢流萤的脸色却变了，母亲怎么跟柳姨娘一般见识起来了，柳姨娘的肚子要是出了什么事，父亲不得暴怒？不行，她得去拦着点。

她的眼珠子快速颤动两下，迅速便想好说辞，“对了母亲，刚才祖母叫我过去说话，你说我该不该去？”

慕容氏斟酌片刻，“你是孙辈，不好拂祖母的面子，去吧，别应承什么，也别乱说话就是。”

“是，那女儿就听母亲的，这就去。”

谢流萤就知道慕容氏会这么说。

谢锦姩喊住她，“哎等等，妹妹，我刚才瞧着柳姨娘身上的衣裳好看，听说是京中刚时新的料子，你前几日不是想要新衣裳吗，下午我们一块去琼衣坊看看吧？”

“母亲，行不行嘛？”

谢锦姩又问向慕容氏。

慕容氏失笑，语气带着宠溺，“想做新衣裳就做吧，记得挑好的料子，过段时间你舅娘和表亲要来做客，穿着旧衣裳确实不合适，可不能寒酸了，只是得记住一点，颜色要挑素雅的，你们还在孝期。”

谢锦姩粲然一笑，“知道了母亲。”

她们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已经商量好了，谢流萤也没多想，新衣裳不要白不要，到时候说不定表哥也要来，她自然也得好好打扮一番。

“好啊！

姐姐记得喊我，我先去祖母那了。”

谢流萤说。

“去吧。”

谢锦姩的笑意逐渐加深。

谢流萤找借口遁了，谢胜也觉得自己该告辞了，原本他觉得婶娘和堂姐都亲切，可是家里跟二房闹得难看，他也没脸继续待下去。

他站起身，“婶娘，那侄儿就先告退了。”

慕容氏脱口而出，“不着急。”

她张了张口，仔细问道：“我这刚来了好茶团，再用些精致的糕点，可好？”

谢胜本不好意思再待，可是对上慕容氏殷切的目光，他到嘴边的婉拒言语终究是没说出来，“好，多谢婶娘。”

李妈妈立刻带人下去准备了，春桃和春柳也被叫去帮忙，屋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胜哥儿，你在百川书院过得怎么样？每日饮食起居有没有不好的地方？与同窗相处的如何？夫子对你严苛吗？”

慕容氏有很多话想问谢胜，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回婶娘，多亏有二叔生前给交的束修和生活杂费，侄儿在书院并不缺什么，与同窗相处融洽，就是每日的学业重了些，夫子确实严苛，但也是对我寄予厚望的缘故。”

谢胜像个乖孩子，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慕容氏的每个问题，这样的话他母亲没问过一回，也就祖母偶尔问两嘴。

“好，好……”

慕容氏的声音有些细微的哽咽，她忍了又忍才把眼泪逼回去。

见母亲快要失态，谢锦姩笑道：“女子是去不得书院的，我一直很好奇书院里的生活，胜哥儿可否跟我们分享分享趣事？让我们也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