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猫铃这一番话，路寻心中也不免有些讶然。

而在这时猫铃也从储物指环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随后便将其丢到了路寻和惊蛰两人的面前。

《合道之法》先是扫了眼古籍的书名，随后路寻催动精神力快速扫过书中的内容，一时间哗哗的翻书声响彻在这寝宫之内。

而随着了解深入，路寻心中的惊讶也便越甚。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合上这本古籍。

“这合道之法当真奇妙，着作之人境界必然极高，而且对于天道、人道、生灵和世界都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与认知。”

“不过……”

路寻声音顿了顿，旋即继续开口说道：“虽然此法确实有可行性，但这融入天道的代价着实有些大。”

“除了记忆与情感之外，此前的一切几乎都被舍去，包括自己的灵物核心、身躯乃至于灵魂。”

“如此一来，你确定融入天道后你还是你，而不是天道多出了你的记忆而已？”

看完这本古籍后，路寻心中不由想起忒修斯之船悖论。

这是一个经典的哲学问题，如果一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那么这艘船是否仍然是原来的船？虽然猫铃的此举和这个悖论并不一致，但却又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而这也难怪此法为什么没有传播出去被众多强者使用，单单是舍弃自己的肉身灵魂这一点估计就没多少人能够接受，更遑论副作用其实还不止这一点。

猫铃闻言，有些沉默。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通过此法融入天道后，我的记忆和情感将会占据主导位置，如此一来我自然还是我。”

听到这话，路寻微微点头。

虽然他不一定认可对方的观点，但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只要当事人自己觉得是那或许就足够了。

“这个哲学问题暂且不论。”

路寻目光看向猫铃，继续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融入天道后你应该只能在一定时间内占据主导地位，”

“时间久了之后依旧免不了被同化的结局，届时你的记忆虽然还在，但情感却会消失逐渐变回正常天道。”

“所以被彻底同化的那一刻，你依旧会无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这一点其实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如果舍弃肉身和灵魂后真的能带着记忆情感成为天道永生那也就罢了，估计很多强者在大限将至时也会愿意接受。

但问题是永生的依旧是天道而不是自己，如此一来或许还不如踏入香火神道中成为神灵，好歹可以想办法减少信仰之力的影响保持人性。

而听到路寻的话，猫铃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只见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却是有些平静的说道：“在快渴死的时候有一瓶毒酒摆在你的面前，你是喝还是不喝？”

“不喝下一瞬息便会死去，喝了之后多活一会没准还有机会找找解药。”

听到猫铃这般答复，路寻微微点头。

现在合道之法其实就是这一瓶毒酒，猫铃其实也不想喝，但她只要还想活着那就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