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捧起她的左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好像赠与她戒指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样。

“多漂亮，我只在柯林斯夫人手上见过一次，便一直念念不忘。”

皇帝语气甚至是憧憬的，“戴在你的手上，令它更加光彩夺目了，妹妹。”

海莉西已经摸索出些许暴君的脾性，每当他叫出这个称呼时，说明他要开始发疯了。

她的下巴被抬起，希律的指腹贴在她的唇上。

“我被你骗了很久，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擅长蛊惑人心的女孩。”

他微微用力，将那片红润的唇瓣压得失去血色，“你让所有人为你神魂颠倒。”

“你把他们利用完又抛弃，所以我以为你没有心。”

皇帝已经把她揽进臂弯里，大手捉着她的手覆在左乳上，那里正跳动着，他并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说。

“起初，我对监察长的隐瞒并未在意，甚至收到他叛变的消息时我都没想过——他居然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

他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垂下来：“可如果是为了心爱的妻子，一切就说得通了。”

“妹妹会粗心到连代表皇权的徽章都丢掉，却将戒指始终藏在身上。”

海莉西觉得自己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正如马乔里与卡罗尔家族联姻，先皇的姐姐与魏尔德家族联姻，海莉西与柯林斯家族的次子订婚，这不过是皇室惯用的手段罢了。

“我们的确有婚约，”

她扭头看着他，模仿他的口吻，“但与你有什么关系？亲爱的哥哥。”

多亲昵的称呼，可能是第一次从她嘴里飘出这样动听的词语。

皇帝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最终笑了一声，抬手狠狠将手里的戒指丢了出去，钻戒划出一条弧线，精准落入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少女果然跳起身，慌忙扑向壁炉的方向，连咒骂他的话都来不及讲了。

但希律早有准备，手臂禁锢住她的腰，不顾海莉西的挣扎下朝寝殿内走去。

她的眼眶都气红了，揪着他的衣领要挟他。

“我将皇后之位都赏赐给你，”

希律眸色深深，“早日抛弃那份可笑的婚约，我暂且不计较你欺瞒君主的罪过。”

海莉西觉得他真是疯的厉害，她盯着那副阴翳的面孔，胸中被压抑的情感此刻倾巢而出，面对被他亲自下令满门屠杀的皇妹，竟然还敢以皇后的位置来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