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他能够随身携带更多法器、灵符，亦或是那神秘剑灵能够随时响应召唤，胜负或许会有所不同。

然而转念一想，即便拥有这些条件，真的愿意为了逃脱陈榻而大动干戈，以至于两败俱伤吗？

“好剑，好剑！”

交战之中，陈榻仍不忘连连赞叹，眼中的贪婪与觊觎之意若隐若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非二人稍有交情，一个叛出门墙的弟子，其手中的宝剑，定会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战利品。

几番缠斗，郑长春渐感体力不支，于是连忙喊停：“陈执事，手下留情！

我是郑长春，您认错人了。”

此言一出，他那忽然转变的嗓音，与先前截然不同，让人不得不生疑。

事实上，尽管郑长春改头革面，却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意。

毕竟，行走江湖间，大多以陌生面孔示人，倘若连声音也刻意伪装，那旅途未免太过疲惫，且容易暴露破绽。

反正陈榻也没能捕捉到他与客栈掌柜之间那场隐秘而关键的对话，那些细微至极的声音，仿佛被夜色悄然吞噬。

被陈榻紧随其后的脚步追上时，那人刻意改变了的声线，此刻如同褪去伪装的戏子，恢复了原本的嗓音。

陈榻猛地一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讶异，上下打量着对方，试图从每一个细微之处寻找出破绽，但显然，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仍旧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幕恰好证明了冯婧华的改头换面易容术绝非浪得虚名，其技艺之高超，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即便是陈榻这样的老江湖，也未能识破。

郑长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那经过易容的脸庞，语带自嘲地道：“陈执事见笑了，我这微不足道的技艺，是从一位高人那里学得的皮毛，实在上不了台面。”

随着话音落下，陈榻缓缓将长剑收入鞘中，但眉头紧锁，面上的困惑之色愈发浓厚，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这么多年相交，每次相遇都能让我感到意外。

真是奇哉怪也，难道你的生命中总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奇遇吗？这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是从何而来？还有那柄不凡的好剑，又是怎样到你手中的呢？”

郑长春微微拱手，话语间却巧妙地将冯婧华的名字抛出，仿佛是无意间透露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关于易容术，实则是受宝髻山冯婧华所赐。

至于她的事迹，陈执事应当有所耳闻，鉴于对尊者的尊重，我不愿多提她老人家的过往。”

冯婧华与虎妖化身的金丹尊者的那段跨界恋情，在赵国早已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话题。

有人敬佩她勇于追求爱情的勇气，视之为奇遇；也有人则因她协助妖族化形，觉得有悖人伦，对之嗤之以鼻。

舆论两边倒，毁誉参半。

陈榻心头的谜团似乎随着这番解释解开了一半，原来这年轻人背后竟藏着如此不凡的机缘。

然而，陈榻心中仍有不解之谜如鲠在喉。

“你数月之前才刚筑基，却已能与我这位多年的老修行者抗衡，此等修炼速度，委实让老夫难以置信。”

郑长春闻言，无奈地轻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反问道：“前辈，为何您总是对我的修炼速度耿耿于怀呢？”

话已至此，陈榻索性直言不讳：“你身为散修，无宗门庇护，仅凭炼丹之技维持生计，怎能有如此快的修炼进度？”

要知道，修仙之路漫长且艰难，需耗费大量资源。

众多修士占据灵脉，创立门派，甚至形成修仙家族，即便如此，绝大多数人一生也只能止步于练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