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到他的手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都要怀疑爹爹放水了。

这人之前包扎个伤口都喊疼，这会又不疼了？

就欺负他呗？

五下过后，南宫寰宇淡定的收回自己肿了一片的右手。

帝牧谦在心里为他鼓掌，要知道，他以前挨手板可从来不会被打到手指。

而且每次挨完后，就该抄书了。

爹爹这是在磨炼南宫寰宇？还是在试探？

甄赋放下竹板，“昨日你背完了，今日去把抄一遍，然后再来背，限时一个时辰。”

帝牧谦啧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他知道，通篇的生僻字，复杂难写还拗口，他读顺都用了一天呢，更别说背了。

当然，这只是他，他对医书很排斥，人排斥脑子也排斥。

说不定南宫寰宇真的背的快呢。

南宫寰宇：“是。”

他拿着书坐在了一旁临时安置的书案旁，开始抄书。

“你。”

甄赋指着帝牧谦的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也别背了，每天抄一遍。”

“一天抄一遍？”

帝牧谦震惊的睁大眼睛，“这能抄的完？爹，你想打我你就直说，不必这么折磨我吧。”

甄赋拿着书抖了抖，“这书这么薄，拢共就六章内容，你背了多久了，抄都该抄吐了，怎么还是记不住。”

书砸向了帝牧谦，后者接过，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说，只是嘟囔了一句，“抄是抄，背是背，又没说抄了就一定会背。”

甄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帝牧谦就瞬间安静下来了，坐在南宫寰宇旁边，在开始抄书之前他又看了南宫寰宇一眼。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只见南宫寰宇用那肿的像馒头一样的手稳稳的抓着毛笔写字。

若不是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帝牧谦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了。

很好，非常好，这份忍耐力，够让爹爹刮目相看了。

至于他自己，不用刮目，已经移不开眼了。

南宫寰宇抄完一页后松开笔轻轻的在手心吹气，然后又继续抄。

反观帝牧谦，毫无阻碍却写的异常慢，他对医书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厌恶，看到就头疼，更别说抄了。

甄赋看着南宫寰宇默默的点头，等看向帝牧谦的时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他认为，是时候该放弃了，教了这么多年都没教会，还是别为难彼此了。

“罢了，牧儿，你放下吧，别抄了。”

“爹爹真好，我以后是不是都不用学了。”

帝牧谦直接扔掉了书册和毛笔，多拿一瞬都是对不起自己。

他笑着蹲在甄赋的脚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南宫寰宇并没有被影响，他依旧稳定又迅速的抄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