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大雨还在下。

天愈发黑了，翻滚着的阴云遮去了仅存的阳光。

雨中，万物被压制，凄凉而萧瑟，压抑而峻凝。

室内，所有人都阴郁着脸，一片死寂。

没有人质疑张九生的判断。

因为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些在极北之地中翻覆着的漆黑之物都是尸。

“照片内，漆黑之物几乎遍布整个极北，如果漆黑都是尸，那得有多少具尸？”

濮阳兰祁接过数张照片，也跟着翻看了起来。

她想要在照片中寻找到完好之地。

至少不能让目光总是被漆黑占据。

然而无论如何翻找，每张照片皆都如出一辙。

漆黑侵据了整个北极！

唯有那些高耸的冰峰还算完好。

因为尸群就算成片成片叠嶂起来，也难以达到那种高度。

“现在尸群的数量已经不重要了，无须再问。”

“为什么？”

“雪崩的时候，你问雪花的数量有意义？”

张九生微微斜眉，看了她一眼。

“那我们现在该看什么？”

濮阳兰祁顿了一下，问道。

“看这些尸群的质量。”

“尸群的质量？”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尸群应该都是从远古封存中放出来的，它们被禁上数千年，想必已有尸王诞生，而这些尸王才是目标。”

张九生放下了那些大致相同的照片，转而去找画面细致的近距离航拍。

很快。

张九生便从数百张航拍中，找到了另类。

那是一大团阴影。

似乎还有毛发粘连。

“这巨大的球状生物是什么？”

看着照片，濮阳兰祁静静发怵，百思不得其解。

“人头。”

张九生恶寒吐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