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以置信，或许他已经开始好起来。

jan看他这为爱痴狂的样子，心想情绪稳定才有鬼。

jan第一次对这个病有具象化的感受，是他住在林云起公寓的那阵子，疫情爆发，排不上医院的队，两人买了药和食物自我隔离。

有天jan烧得快要死了，爬起来倒水喝，却被躺在地上的林云起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也被传染了。

林云起握着手机直冒冷汗。

jan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有点喘不上气。

jan赶紧去拿体温计，林云起却说不用，他艰难地起身拿出药，说吃了躺一会儿就好。

jan看到他手机页面上是许宁夕的直播回放，停留在十多天前，她说自己正在方舱隔离。

林云起闭着眼睛求他：“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jan知道他赚的钱大部分都捐给了基金会名下的孤儿院，帮助那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jan问他要钱想干什么？

他说我需要一张回去的机票。

那时候全世界流言蜚语，人心惶惶，透过社交平台和新闻媒体，看着每日更新不断上涨的感染数据，每个人都直观感受到和死亡的距离。

可国际航班早已熔断，有钱也买不到一张票。

他只能劝他：“你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她肯定没啥事，我看朋友圈了，国内的防疫手段比这边要好得多，大哥，你还是关心关心我吧，还有你自己，平常也不存点钱。”

说完一大通话，他彻底精疲力尽了，和林云起一起躺在了地板上。

那次之后jan再没听林云起提起想要回去。

连林云起也觉得或许下次见面会是在她的婚礼，如果他有幸收得到通知。

林云起的电话又响了，还是许宁夕打来的。

“还不接？”

jan问。

林云起猜得到接起来后许宁夕会说什么，是客气疏离地说抱歉昨晚打扰了他，还是诚恳地解释吻他的原因是想起了沈皓，这些都让他无言以对，索性不接。

jan看出他脸上的纠结，“在投融资方面我不如你，但在恋爱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要不要我教你一招。”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jan停下车，在林云起半信半疑的眼神里抽过手机，挂断电话，然后将那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他打开微信的时候，林云起忙阻止，“别删，删了聊天记录都没了。”

jan顺手翻了两页，说：“就这些吃呀喝的，有什么好留着纪念的，我给你加入黑名单，到时候拉回来记录还在。

你之前那么主动，让她占据了上风，现在要趁她上头的时候抽身而退，这叫欲擒故纵，女人，就是要让她先狠狠伤心，才知道你有多重要，就等着她哭哭啼啼来找你吧。”

“你是不是对哭哭啼啼有什么执念。”

林云起拿回手机将信将疑。

jan的确是恋爱达人，当天晚上林云起回小区的时候，就碰到了等在他家门口的许宁夕。

她站在铁门边来回踱步，在闪烁的灯泡下踩着忽明忽暗的影子，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他慢慢走向她，心里盘算着，如果她说对不起，保证不再提那个名字，那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机会，或许他应该再对她提些条件，比如明天陪他去买家具。

林云起问她：“铁门没锁，里面的密码你也有，怎么不进去等。”

听到他的声音，许宁夕转身，“你还是换个密码吧，把密码告诉别人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