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干笑着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楼冬藏稍显突然地放开了他的手。

贺关看着他的笑隐没下去，在夜里慢慢消失，不自觉捏紧了月季的梗。

贺关听他说。

“吻手礼，我做得好吗？”

楼冬藏最终没去接朵花，但为『摸』过，手指带着一点残香。

贺关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低落的语气，但楼冬藏一向话不多，说完之后便沉默下去。

再加上夜『色』逐渐浓重，周围宾客稀少，对方便闭上了眼。

贺关久才找回自己的音：“……挺好的。”

楼冬藏没有回答。

直到上车回家，楼冬藏依然一句话也没说。

天方夜谭的香味浓。

贺关坐在车里，拿着这朵被自己摘下来的花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车停在藏冬园门口时，贺关被杜俊彦叫了三，才从思绪中醒神，说：“哦，好。”

以前下车，贺关坐在相对门口的外侧，就会先下车，绕到另一侧等楼冬藏下来，会接他一下。

今天楼冬藏按住车门，自己下了车。

贺关绕过来看他已经下来，愣了愣，心翼翼地问：“能自己做好吗？”

楼冬藏朝大门，说：“嗯。”

他的回话让贺关看到一点希望，想再问第二句，楼冬藏已经越过他往前走。

贺关站在夜『色』里，茫然地跟着他的动作想向前，但脚不听他的，仍站在原地，连和杜俊彦打招呼让人走都忘记了。

贺关一晚上没睡好。

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

闭上眼睡了六个时，但和没睡一样，第二天睁眼时贺关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梦，只记得梦里被人一直追着。

即使起床了，股惊悸感久久不散。

他看着空气中的微尘发了会儿呆，转头看身边的人。

对方醒了和没醒没有太大差别，贺关区分不他醒了是装睡，但一般楼冬藏醒了都会和自己说话。

贺关觉得他在睡。

他下床找衣服，『揉』了久的太阳『穴』，才缓解了点疼痛。

昨天晚上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贺关实在没有穿西装打领带的心情，随便套了一件卫衣。

——去上班。

即使今天是周日。

最近换季，天气阴晴不定。

昨天热，今天又冷。

贺关门时天公不作，开始飘起细雨。

他折返回去拿了一件皮外套，刚好看到楼冬藏醒来。

对方靠在床头，听到他回来，什么也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