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辰的灵身隐藏身形回到密室的时候，其本体仍在那石桌上捣鼓着什么东西。

漆黑的密室中，只有昱辰本体前的石桌上点燃着一盏散发着昏暗光辉的油灯。

本身与灵身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在对方来到密室的瞬间他便心生感应，只是他仍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灵体便也不上前打搅，站在昱辰身后放空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已经下半夜了吧，昱辰本体才转过身来，看向仍站在原地的灵身。

说到底灵身只是由死物炼制而成，虽能模仿人体构造，却是以灵石里的精纯灵力直接催动的，也因此他不会感到疲惫，甚至疼痛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灵身这时也回过神来，道：“忙完了？”

本体点了点头，道：“谈得如何了？”

灵体将今天去见悠然居、墨渊堂两位府主的事情与昱辰丝毫不落的说了一遍，由于说得仔细，便是一些小细节都未曾放过，而这一说便是一个多时辰。

昱辰一直在认真聆听，听完之后也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低头沉思，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道：“虽说那悠然居的态度让人感到反感，但总的来说这种态度才是最正常的，她们一开始就抱着处于中立的势力，一开始两边讨好很正常，她们需要时间让她们认清如今这个局面到底如何，中立的势力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只是你我说了她们也不一定去听，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去想。

等她们想清楚了，才是她们做出选择的时候。”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道：“只是你今天的一番言语直接将她们推给了王家，这样一来，即便对方对城主府有些好感，当下也不会去站在城主府这一边了。

不过无伤大雅。”

最后一句话似是说给灵身听的，也算是在安慰自己吧。

灵身沉默不言，自己与本体共享记忆，对方能想到自己也能想到，怎么到头来双方的记忆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自己还是想不到？昱辰没有在意到灵身的变化，便是注意到了怕是也不会多想，毕竟是自己的灵身，在分开没多久的情况下想到的不会差多少。

而且近些日子自己也没什么顿悟或是什么其他的想法。

只是灵身毕竟只是灵身，灵魂残缺的差距注定了少些什么。

昱辰自顾自继续道：“墨渊堂这边……属实是让我没想到，不过见对方的态度应是差不了多少，墨渊堂可以……信上一信。

至于你明着将墨渊堂堂主坑了一次的事情，不用担心什么，对方还不至于在大是大非上做些什么。”

“总的来说，不好不坏。”

昱辰长出一口气，有收获有失去，单论结果来说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惋惜，若是自己亲自去悠然居的话，应是不同的结果，到时候这悠然居还可以争取一下。

只是下一刻他便找到了心理安慰，到了悠然居知晓利害关系之后怕是也不一定选城主府。

昱辰甩了甩脑袋，摒弃杂念，道：“来，咱们计划该第二步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来帮忙。”

灵身微微抬头，看不出本体的丝毫情绪，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道：“何事？”

昱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