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染使出浑身解数，尽全力向牛头刺去，却听见牛头下有人说话：“小染妹妹啊，你吃不吃牛肉？”

楚小染一喜，收剑不及，将牛头劈为两半，裂开的缝隙后果然藏着秦玄明湿漉漉的脑袋。

“吃。”

她少有地柔声道。

虽说一直能感知到秦玄明的气息，但她终究还是担心秦玄明的安危，更何况本就是她推秦玄明下去的，因此心中多少有些内疚。

“那就去把河底的牛尸拖上来，今晚上我们吃烤蛮牛肉。”

楚小染讪讪地立在水面上，心中却是极不情愿衣服被水打湿的，便问道：“刚才你在水底，没受伤吧？”

“当然没有，它早已精疲力竭，被水底暗流冲得动弹不得，我下去一剑就结果了它。

之所以半天不出来，不过是被水底暗流拖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得我白担心一场。”

她小声咕哝着，忽然又展颜一笑，仰起头，蛮不讲理道：“哼！

你把我衣服弄湿了，也不给我赔礼道歉！

唉，罢了罢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去把水底的那头牛捞起来，我就算勉强原谅你了，我不会不知道我操纵飞剑有多辛苦吧？”

说着，她就踏着水波，大摇大摆地走到河对岸去了。

叶一朵在那儿等她。

“这两个修仙女儿！”

秦玄明没好气地骂道。

夜色已深，平静的原野上星星点点散布着灯火，四处寂静，只有几只夜鸦偶尔划破天空。

唯一的例外，便是小河旁的三个人影。

秦玄明翘着脚坐在老爷椅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强忍着，仍在翻看手中的进阶功法教材。

他很好学，而且对这个新异且神秘的世界感到无比好奇。

他总想着，要是哪一天自己足够强大了，一定要离开白云宗，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有时候，他甚至怀着穷尽长生路的妄想，想一探白日飞升成仙这一传说的真实，而飞升成仙之后又是何等景象呢？这是他所渴望了解的。

而这些妄想的实现，都有赖于夜以继日的苦修和焚膏继晷的学习。

无所谓，他上辈子早就内卷卷麻了，这辈子接着卷，看谁卷得过他。

他虽是这样想着，肚子却一刻不停地咕咕叫着，很打扰他的雅兴。

在不远处，楚小染和叶一朵转动烤架上的牛肉，一面轻轻地刷上油，肉香四溢，引得人一阵嘴馋。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拿出一块小毯子铺在地上，又在毯子上布置一张矮几，将四五碟菜放在矮几上，这才招呼秦玄明过去吃饭。

不得不说，楚小染平日里虽阴险狡诈惯于推别人下水，一手厨艺却着实不赖，牛肉汤清香四溢，小炒牛肉嫩滑可口，烤牛肉滋滋冒油，还有四五样开胃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