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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农庄像一幅刚被洗净的水墨画,墨绿的树影摇曳,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滴答滴答坠落,敲打出一曲静谧的乐章。
我迈进农庄后院的凉亭,点缀在湖水边上的数十个亭子,完工没多久,雨后,那朱红的柱子还湿漉漉的,泛着暗光,檐角挂着水珠连成的水帘,在微风里晃晃荡荡。
湖水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被雨滴敲打过,此刻正氤氲着薄薄的水雾,水下的鱼儿耐不住雨后憋闷,“哗啦”
一声,接二连三从水底蹿出,鱼尾搅起细碎的水花,溅起的水珠在阳光穿透云层的刹那,闪烁如细碎钻石,它们大口大口地吞吐着新鲜空气,好似要把这世间的清爽都吞进肚里。
不远处,几只飞鸭,悠哉游哉,红掌拨着清波,羽毛上水珠滚落,在水面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水痕,它们时而扎进水里觅食,时面白发起脖颈梳理羽毛,自在得让人艳羡又心。
我望着这一切,眼神渐渐放空,思绪飘进回忆的泥沼,在和简薇的过往,如今的难堪里挣扎,满心怅惘,像被蛛丝缠住的飞虫。
也不和过了多久,青石板路上传来脚步声,丁丽抱着个大托盘走来,托盘时摆满凉菜,绿的黄瓜,红的番茄,紫的甘蓝,色彩斑斓像打翻了颜料盘,旁边是几碟酱肉,几个炉过的鸡腿,烤的鸭腿,油亮的色泽勾人食欲,还有两壶酒,在阳光下闪着澄澈光芒。
她走到近前,脸颊红扑扑你熟透的苹果,额前碎发有些凌乱,几缕贴在光洁额头上眼睛亮晶晶看着我,带着点儿羞涩,嘴角噙着笑意,轻咬唇才开口说道:“阳哥,吃点东西呗,空腹可别憋坏了。”
我收回了游离的目光,冲她勉强地扯出了个笑,“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把托盘在石桌上放稳,摆好了碗筷,又拿起酒壶倒酒,酒水在怀里汩汩流淌,溅起细微泡沫,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喝点酒不,听说酒能千愁嘞。”
丁丽抬眼看我,睫毛忽闪,眼里满是期许,我盯着那酒杯,想着心里这团乱麻,醉了就睡,睡着了,也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于是便对她闷声道:“也行。”
我端起酒杯,一抑脖子灌下,辛辣在嗓子眼爆开,像炸开了憋闷许久的情绪,丁丽轻皱俏眉,伸手想拦没拦住,嗫嚅着:“阳哥,喝慢点。”
她拿起一个一次性手套,给我带到了左手上,然后用筷子夹起一个烤鸭腿放在那手上,她自己也拎起一个鸡腿轻启小嘴唇开吃。
我苦笑着放下酒杯,将左手上的鸭腿放在嘴边嘶咬了一口,然后用手抓了一点凉瓜丝放进嘴里一起咀嚼起来。
若是换一个好心情,与丁丽一起在亭子里,享受着美食,欣赏着水里的鱼儿,那该是多么一件惬意的事情。
可是今日,我的忧伤却无端地破坏了这好景,把嘴里的美食吞下肚,我喟然叹息,思绪飘远,朝丁丽说道:“丁丽,你说这人呐,是不是越想抓住过去,就越容易变得面目全非?简薇,曾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姑娘,以为能和她有一辈子,结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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